第 8 章(1 / 2)

霜钟立时便笑了:“摔了倒不打紧。”可她却不肯接口说是仪萝摔的,这前后可差着日子呢,大姑娘将五姑娘挪到身边时,疏兰院可不是连箱笼都还没去领。殷姨娘这一出可是做贼心虚,倒把淡蕊身上的错儿担了一半儿去。

可不是得摔了才能不打紧,这样的东西若是摔了,碎的不过是死物件儿,再不值什么,太太自有更好的能给五姑娘,可若不是摔的,那它又顶值钱了。

霜钟这里完了事,也不多留,临去前拿眼儿一扫屋里的几个,最终落在仪萝面上,笑一笑:“我记得大姑娘给了五姑娘一块玫瑰芙蓉石的,姑娘身上素,得那个才压得住。”

淡蕊和殷姨娘俱都松了一口气,真能这样大被一盖盖过去就是再好也没有的了。仪萝却把霜钟的话在心头过了几回,渐有所悟。

直到了冬至前日,顾氏那里才来人传下话来,叫几位姨娘带着姐儿第二日一早去上房请安,还各各赏下了一套衣裳。

主母不在上头压着,宅子里就只有一个大姑娘在主事,柳士沅也不在,几个妾很是过了些松快日子,松了的弦一时难免还紧不回来。

到了冬至那天的正日子,殷姨娘卯时过半才领着仪萝往上房去,说来此时天还蒙了一层黑,算不得太迟,可架不住殷姨娘到的时候上房门口已经站了一个红姨娘。

红姨娘不只站着,她还卷了袖子帮着上房进进出出的丫头递东西,殷姨娘到的时候她正抬手试燕窝盅的热度:“是太太惯常的口儿”,嘴上说着体贴的话儿,却还是那一脸木讷样儿。

仪蕙仰头拽了她的衣角细细问一声:“太太起了罢?”红姨娘垂了眼儿回一句:“四姑娘噤声。”还是端着燕窝盅子的飞絮抿嘴儿答了一句:“昨儿夜里太太还念呢,吃着一道糖榧觉着好,想着四姑娘爱这个口儿,特意给四姑娘留了。”

仪蕙这才松了嘴角露出一个笑影儿,抬眼见着仪萝,冲她招招手,露出雪白腕子上的一串儿玛瑙珠子来:“我有糖榧,五妹妹吃不吃?”仪萝点点头,两位小姑娘手牵着手进了耳房吃茶点。

两位姑娘有坐的地方,姨娘们却得在外头站着立规矩,隔着帘子听见里头传来水声了就该进去替顾氏梳头捧盂,可今儿水声响了好一会子,里头顾氏也不叫进。

直到翠姨娘扶着玉婵的手姗姗来迟,顾氏身边的流萤才掀了帘子传出话来:“太太叫四姑娘、五姑娘进去一道儿用早膳,姨娘们略站一站,待会子随太太一道儿过去祭祖。”

翠姨娘斜了眼儿去看另外两个妾,见她们身上跟自个儿一样穿的是桃红缎子的织金对襟袄儿,只花色上头变了变,嘴角往下一撇,抬手扶一扶鬓边的金丝翠叶簪儿,声音婉转如同莺啼,寒浸浸的冬日早晨竟叫她带出了一丝春意,可嘴里的话偏似风刀般扎人:“妹妹头上也太素了些,玉婵头上也没有这样的货色,昨儿老爷才给了我金镶玉观音满池娇的分心,你那儿若没有好的,只管来借就是。”

自打进了老宅,柳士沅去的也只翠姨娘一处,前儿夜里还宿在停兰院里,早上走的时候就许了她一个满池娇,东西且还没到手里,说得这话儿不过为着要刺一刺殷姨娘。

红姨娘只是一块木头,整天除了念佛便是伺候顾氏,翠姨娘再不将她放在眼里,可她却看不惯殷姨娘,只为着柳士沅曾在她跟前咂嘴儿赞了一句:“真是个水做的人儿。”

要是单论容貌,殷姨娘和翠姨娘加起来也不及红姨娘,可谁都知道柳士沅多少年都没沾过红姨娘的身子了,那样一个空心美人壳子,新鲜过了哪还想得起来。

殷姨娘身子轻颤,一双手拢在袖子里掐出月牙印子,后院儿里除开红姨娘就只她们两个妾,若不是翠姨娘使了手段勾住了汉子不往她房里来,她哪至于就剩这么一根直通通地赤金簪儿!

太太跟姑娘们在里头用早膳,几位妾还得饿着肚皮,饿出一肚子的火气在外头打官司,仪蕙跟仪萝两个却手牵了手由流萤引着进了上房。

仪萝上辈子就怕这个嫡母,不为着顾氏怎样磨搓她,只为的是顾氏那通身的气派,顾氏的那双眼睛,明明带着笑,可叫她一眼扫过来,仪萝心里就要打突,好似自个儿心底想什么嫡母一眼就能瞧了去。

后头顾氏入了佛堂,万般事体甩手不沾,宅子里的几个妾除了红姨娘哪一个也不往她身边凑,殷姨娘平时看着是个软弱的,可翠姨娘仗着性子再不做规矩,她也就停了往顾氏身边走动的脚步。

仪萝那时候叫殷姨娘整日拘在身边,养得懦弱胆小,殷姨娘都不去请安了,她自然也想不到去走动。可这辈子将前尘往事仔细思量一回,顾氏就算入了佛堂,她的嫁妆怕也不曾叫柳士沅和翠姨娘算计了去,只想一想仪蕙成亲的嫁妆和她自个儿成亲的嫁妆就能看出端倪。

本朝重文轻武,仪蕙嫁的不过是武夫,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武定侯府的门楣,可仪蕙的嫁妆凑了满满的十八抬,殷姨娘抱着她在屋子里掀了帘子瞧过去,抬杠的腰都直不起来。

“飞絮,再加一道儿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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