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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医院。

常意安头上缠着纱布,坐在病床上挂水。

针头扎入血管,冰凉的药液流进身体。

消炎药对身体有些刺激,她手臂上泛起斑斑红点。

顾文礼坐在对面床,两手撑住膝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常意安看着充满消毒水味的白被子,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零八年,她在蓉城住院的时候。

往事如烟,浮现眼前。

“痛,妈妈,我腿好痛,脚也好痛。”她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

可她并不知道,她已经没有妈妈了。

奶奶坐在病床前,打皱的双眼噙满了泪。

“幺幺,我的幺幺。”奶奶哭着想抱一抱她,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她就像一个打碎的瓷娃娃,被勉强粘合了起来。

“奶奶,我的腿好痛。”她颤抖着手想去摸腿,目光看过去,却看到膝盖下少了半截。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残缺的半截腿,声音嘶哑地喊道:“奶奶!奶奶我的腿好痛!妈妈呢,妈妈和爸爸呢?”

“幺幺,幺幺别哭。你爸爸……你爸爸妈妈他们走了,他们保佑幺幺活了下来。”

奶奶的话恍如平地惊雷,炸在她心上,将她炸得支离破碎。

不,不可能,不会的,爸爸妈妈不会不在的。

“奶奶,奶奶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是不是我没有好好读书,爸爸妈妈生气了?奶奶你去叫爸爸妈妈,你快去啊,去叫他们过来,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我一定好好读书……”

热泪汹涌而出,过去与现在,一幕幕重叠。

她颤抖着手去摸残缺不全的半截腿,眼泪无声地滑落。

顾文礼抬起头,眼睛通红,眼中噙着泪,满眼心疼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一生一世刻进骨血里。

常意安抖着手抚摸残肢,突然五指用力,狠狠地抓紧残肢,眼神发狠,眼中流着泪。

“常意安。”

顾文礼吓得脸色灰白,慌忙抱住她,用力掰开她手。

“别这样,别这样……”他嗓音沙哑颤抖,眼泪滴落在她身上,大手轻抚她后背。

杜川站在门口,看到病房里的一幕,默默走开了。

刚好傅奕打来电话,他走到楼梯角落去接。

“怎么样,顾医生还好吧?”

杜川叹了口气:“不太好,命都快去了半条。”

“什么情况?”

杜川说:“那女孩就是他的命。”

常意安闭着眼靠在顾文礼怀里,眼泪顺着眼角直流,肩、颈,全湿了。

顾文礼温柔地抱着她,用手不停地为她擦泪,下巴抵住她额头轻蹭。

常意安缓过劲儿后,从他怀里坐起身,擦了擦脸,声音淡然地开口。

“我没事了,你走吧。”

此时从恐惧和震惊中回过神后,她现在想的是——又要花出一大笔钱订做假肢。

她的假肢在拉扯中弄坏了,已经不能再用,家里有一具备用的,是几年前的,材质不是很好,戴上不能久站。

“杜川是假肢工程师。”顾文礼说。

常意安嗯了声,转过头对他说:“谢谢。”

顾文礼看着她,抖了抖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他垂下眼,掩住眸底悲痛的情绪。

常意安看了眼药瓶里的药液,还剩一大半,又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半。

“多少钱,我转给你。”

顾文礼听到“叮”一声,看着手机通讯录亮起的红点,拇指轻点,按了接受。

见他不说话,常意安又问:“多少钱?”

话音刚落,她收到顾文礼的转账,3520。

她惊讶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顾文礼沉声说:“零七年十二月,你先实名为我捐了二百五十六块八毛,后面又匿名为我捐了三千二百六十四块,总计三千五百二十块八毛。抹去小数点,我该还你三千五百二十块。”

接着他又说:“根据渝城国土房管局统计,零七年渝城的房价均价是在三千多一个平方,而现在渝城的房价一万至一万三。”

说完,他低下头又转了一笔账。

转完账,他看向常意安:“包扎输液,一共一百八十块七毛。”

常意安愣愣地看着手机上的新一笔转账,10000。

不等她开口,顾文礼继续说:“千禧年元旦,你为我过生日,送了我生日蛋糕和礼物,在江边码头为我放烟花,带我坐船游长江。我不喜欢欠人情,欠你那么多,必须还了我才能安心结婚。”

常意安听得喉头一哽,笑了下:“好,那你就全部折成现钱还我吧,我正缺钱。”

顾文礼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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