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急的快要哭出来:“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对啊,被害者为什么要给施暴者道歉,是搞被害者有罪论吗?”
老人欲说再骂些什么,许幼安从后面走过来,先一步开口。
“这条百迭裙很好看,跟你很配。”许幼安对着女孩莞尔一笑,对着她毫不吝啬地夸赞。
女孩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许幼安。
“这是件是宋制百迭裙,老祖宗留下的服饰,请问老爷爷您是在诋毁这个女孩,还是在诋毁我们的传统文化?”
“你——”老人捂着胸口,却被问的哑口无言,便又耍起了无赖,“你看大街上有谁像她这样穿吗?”
许幼安难得见到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她从小秉持尊老爱幼的美德,但也有一句话叫做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像这种人就不必作出让步了。
“她穿什么了?每个人有穿衣自由?反而是您在那边言语侮辱,谁没素质,目光短浅谁心里清楚。”
她也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万一是个脑子有毛病的,被他再反咬一口或讹一把,那就麻烦了。
“妹妹,公交车上有摄像头,在语言上人身攻击是违法的,我希望你能去报警。”许幼安转头又竖了个大拇指,“还有,这件衣服真的很棒呢。”
“谢谢姐姐,我知道了,你......你真好。”
那个女孩在老人辱骂她时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但在眼前这个瘦小的姐姐过来出手相助和夸赞认可她时,心头一暖,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许幼安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隔壁齐阿姨打过来的。
“喂,安安啊,你阿婆在家门口晕倒了,现在被救护车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你快来!” —
一件件坏事接踵而来,许幼安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下了公交车,叫了一辆出租车,加了价钱,让他从高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马不停蹄地赶到抢救室门口的时候,齐阿姨正在那里焦急地徘徊着。
“阿婆怎么样了?”许幼安顾不上喘息便开口问。
“我出门买菜看到你阿婆倒在那里,口吐鲜血,当时把我吓的呀,医生在救护车上说可能是胃出血,具体要等他们从抢救室出来才知道。”齐阿姨哽咽道。
“我知道了.....”
她的心怦怦直跳,左右观望又不知道干些什么好,看到窗外月光正皎洁清朗,她开始相信神明一说。
许幼安走到窗边,双手合十,心里默愿着:
“许幼安愿意用我二十年寿命换阿婆长命百岁。”
大约在门口来来回回踱了一万步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谁是秦容湘的家属?”医生在门口问。 “我,我是她孙女。”许幼安赶忙跑过去,急迫地询问,“我阿婆怎么样了?” “从血液检查我们初步判断是胃癌,现在要带病人去做X光,胃镜和病理穿刺活检才能做接下来的判断。” 一句句话传到许幼安的脑袋里,让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眼前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
尽管她已经愕然失色,但依然还要强装镇定:“好,那我去挂号缴费。”
“我去吧。”齐阿姨怜惜地拍了拍许幼安的肩膀,“你好好陪着秦姐,应该只是早期,一定会好的。” 许幼安红着眼眶点点头。 —
寂冷的黑夜里,乌云出没,月光越来越黯淡,大约明天又是一场大雨。
“你看病人的胃部已出现肿瘤增生。”医生给许幼安指了指,“病人已确诊为胃癌晚期。”
许幼安攥紧了手,指甲嵌进肉里,隐隐渗出血色。
“能治好吗?”
“女士,实话告诉你,病人年纪比较大,我建议是保守治疗,心态放好了,半年时间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阿婆最多只能再活半年?” —
许幼安坐在医院的楼梯上,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在昏暗的楼梯间冒出阴森森的绿光。
她发现最近怎么这么爱哭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心脏感觉到一抽一抽的疼。
祖母善良踏实了一辈子,所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好人有好报吗?许幼安可悲地想。
“你阿婆醒了。”齐阿姨在电话里讲。
许幼安赶忙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怕祖母看到自己眼睛红肿而担心. —
“囡囡。”祖母躺在病床上,眼睛开了一条缝,看到许幼安推门而入,艰难地开口道。
“阿......”许安发现自己开口时,声音沙哑且颤抖的厉害,立马清了清嗓子,“阿婆。”
祖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许幼安赶紧跪在床边握住祖母无力的左手。
“阿婆老了,生病很正常,不要难过。”祖母看出她已经哭过,笑着哄她道。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