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还是不要为难奴婢,要是四姨娘和您出了什么事,都不是奴婢可以担待得起的。若是姑娘实在无聊,可以出府去街上逛逛。”
这阵法只覆盖了叶府,而晏宁身上又被下了七日的咒印。
若是七日间离开叶府,想必会被即刻抹杀。
晏宁无法,只好和丫鬟说了抱歉,回了厢房。
在厢房门前却又遇到了同样刚刚回来的笳叶,后面跟着哭丧着一张脸的守卫小哥。
笳叶见到晏宁,快走两步上前,拦住晏宁要推门的动作,道:“晏姑娘也被拦下了?我看这叶府并不简单,不若今晚一同去探上一探?”
晏宁转头看向笳叶,轻笑着道:“不必了,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去做那檐上侠客呢,倒是笳公子,没想到居然还是修仙之人,之前失敬了。”
笳叶连连摆手,道:“晏姑娘哪里话,我怎会是那修仙高人,不过是觉得夜里守卫松懈,那丫鬟定也不会再守在入口处。”
晏宁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如此,只是我们毕竟是客,胡乱探查主人家隐私也不好,还是不要去了吧。”
笳叶连连点头称是,伸手做请状,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晏小姐请。”
入夜,晏宁换了身黑色夜行服,将头发高高束起,又蒙了面容。
待隔壁厢房熄了灯,再听不到一点动静时,晏宁推开了门。
刚踏出第一步,便看见隔壁也推开了门,露出了笳叶的身形。
两人一时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笳叶才又向前踏出一步,关上房门,道:“晏小姐,既然遇上了,不若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晏宁也将尴尬的情绪抛之脑后,自然地关上门,回道:“也好。”
两人身法皆是极好,几个呼吸便趴上了四姨娘的房顶。
笳叶揭开一片瓦片,往下看去。
房内点着灯,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坐在美人榻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服侍的丫鬟对四姨娘行了礼,道:“姨娘,我去给您取喜服,今日绣娘刚刚做好的,让您先试试尺寸,有不满意的地方也好及时修改。”
四姨娘没有答话,丫鬟也没有等,自顾自离开了。
房内只剩下四姨娘一人。
她依旧垂着头,没有半点动静。
晏宁看着房内,想着丫鬟一时半会回不来,便向笳叶传音道:“我刚刚看你身法,不像如今各家各派所教习的任何一种,你究竟是何来历?”
笳叶也看着房内,不疾不徐传音回道:“我出身小门小派,身法大多来自民间,晏姑娘不认得很正常。”
“只是晏姑娘的身法,是纯正的踏雪步,我记得教习踏雪步的,是千岛湖晏家。恰好姑娘也性晏,怕不正是被委派来除祟的世家中人吧,晏姑娘可瞒得我好惨。”
一时大意倒被人认了出来。
晏宁心里暗道一声糟糕,面色不变,只道:“我不过是晏家极旁系的几支,听闻主家派人来除祟,想提前替主家探查些消息,好挣些功法名声。”
“原来如此。”笳叶点头附和。
喜服繁杂,路程也不近,丫鬟还没回来,四姨娘也依旧毫无动静。
晏宁皱了眉,这四姨娘被掳至此,不哭不闹尚可解释为恐惧惶恐,或者心灰意冷。
只是为何这么久了,连姿势都不换一个?
等等,晏宁定睛看向四姨娘的胸膛。
毫无起伏!
晏宁提气转身就跑。
几乎是同一时间,笳叶也飞快起身往厢房方向跑去。
下一刻,丫鬟推门进去。
不一会儿,叶府响彻丫鬟尖锐的叫唤:“四姨娘被人杀了!”
接着便是护卫被惊动,整个叶府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
晏宁两人本可在护卫被完全惊动前回到厢房,却在路上掉入了不知何人所设的迷阵。
两人修为都不低,解阵废不了多少时间。
只是设阵之人极为狡猾,在阵眼处放了一道烟火。
阵法解开后,烟火冲天而起,像极了黑夜中的指路灯。
护卫一窝蜂地跑了过来,只看见了晏宁和笳叶朝两个方向分别远远离开的背影,很快都隐入黑暗。
护卫们大眼瞪小眼,不知往哪里追。
随即,两道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灵力烟火照亮了两人,然后又很快不见。
守卫们一愣,然后分成两队,朝着烟火的方向追了去。
晏宁又拐过一个弯,躲过追赶的守卫。
难得骂了句浑话。
笳叶,混蛋。
说什么互相照应,放烟火的时候没见你半点手软。
好不容易甩开守卫回到了厢房,晏宁飞快地换下夜行衣,翻身上了床。
刚刚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