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1 / 2)

沈云裳在彭六家喝得酩酊大醉,眼睛都睁不开,索性和衣在帐内睡了一晚,第二日晨起时头痛发作得厉害,阿绪为她送来了崭新的袍衫,她沐浴更衣,一扫酒气,登上马车时又是清清爽爽的一身。

阿绪对车夫道:“去胜业坊的那间宅子。”

沈云裳不禁露出迷惑的表情,阿绪解释道:“郡主忘了?还有两位郎君养在胜业坊的宅院里呢,郡主昨夜未能尽兴,今日就让郎君再陪陪你。”

见沈云裳犹犹豫豫的,阿绪立即凑了过来,“郡主,小奴给你留的两位郎君,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啊,尤其是那位花郎,眉眼间依稀有点齐司丞的影子,郡主你还没有宠幸过呢……”

沈云裳咳嗽两声,正色道:“你说得对,那我得去看看。”

扶风郡主在长安的产业不少,尤其在胜业坊有一处私宅,依山傍水而建,风景独好,每到盛夏时节,郡主都会捎上几位郎君去这处私宅消暑,顺便做一些爱的小游戏。

马车停在私宅外,阿绪在门外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有谁开门,外头太阳照得人脑袋发晕,沈云裳一脚踹开大门,正纳闷怎么不闩门时,看见庭中树木繁茂,浓荫蔽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负手而立,刚巧背对着大门口。

沈天赐转过身,额间青筋暴发,“你可算回来了。”

沈云裳双腿一阵阵地发软,险些跪倒在他面前,却发现有两个人早就安安分分地跪好了。

“若不是万良娣告知,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敢在胜业坊另置私产,蓄养面首!”

沈云裳被亲爹吼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跪下的两人多半就是阿绪所说的极品郎君了,只见他俩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又耷拉着脑袋,双手撑地,两股战战,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押赴刑场就地正法,哪里还有半点极品的风采。

沈天赐压低下巴,眉眼间一派肃杀之气,“你们是做什么的?”

两个郎君颤颤巍巍地答:“草……草民是郡主府的门客……潘宁”,“草民郡主府伴读,花照水”。

什么门客伴读,不过是郡主用来纳男宠的幌子罢了。

沈天赐抬起靴子,虚虚地踩在其中一个郎君的手背上,半眯眸子道:“把你们的出身来历,何时何地认识郡主的,通通给我交代清楚!若是胆敢有半个字的隐瞒,我便将你们的手脚折断,再剁碎了喂狗!”

没被踩着的那位郎君还能勉强保持冷静,“草民花照水,余杭人士,原是莒国公府里的乐伎,半年前国公去世,郡主来府吊唁,夸奖草民吹笙吹得不错,便给草民赎身,让草民侍奉郡主府。”

被踩着的那位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草民……草民潘宁……”

沈天赐脚下稍微用力,踩得他吱哇乱叫,沈云裳慌忙抱住他的小腿,给阿绪使眼色,嘴中求道:“阿耶不要,女儿是真的准备改邪归正了,只是这两位郎君……由于时间紧迫,女儿还没来得及遣散。”

一等沈天赐的脚稍有松懈,阿绪便眼疾手快地将潘宁从他的脚下捞走了。

按照太子殿下平时雷厉风行的做派,他必定将这两男妖精千刀万剐,只是胜业坊人多眼杂,此时处置他们恐怕遭人非议,传到御前就不好了,况且郡主私纳男宠之事本就臭名远扬,若是再被扣上残杀平民的罪名,日后谈婚论嫁岂非难上加难。

“把……”沈天赐眼底闪过一丝嫌恶,“把这俩玩意从后门扔出去,别被外人瞧见。”

阿绪应了一句“是”,将捡回小命的两人带走了。

还好没有伤及无辜,沈云裳松了口气,鬼鬼祟祟地往门口摸去。

“阿耶,晌午炎热,你赶快回宫休息吧,女儿也要回府练习扎马步了。”

沈云裳正想一鼓作气夺门而去,手腕突然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扣住了,拽住她的那只手臂肌肉贲张,几乎要撑破包裹着的丝绸布料。

沈天赐习武多年,这胳膊怕是比她的大腿还粗。

“你还想跑去哪座私宅,继续过这种花天酒地的日子?”沈天赐撇了下嘴角,“长安最近乱得很,再加上皇后病重,皇城上下都不大太平,你这几天就乖乖呆在东宫,别随便出门,我还有事同你说。”

沈天赐一把将沈云裳提溜出门,塞进马车里,等她东倒西歪地扶稳坐正,老父亲脸上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

沈云裳趁机卖个乖:“阿耶,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呗。”

沈天赐淡淡道:“你嫁人的事。”

“嫁人?我这个年纪就要嫁人了?!”

沈天赐幽幽扫了她一眼,叫她立即住了嘴。

“看你成天在外面鬼混,什么样的男人都敢往府里拉,实在没个正经,既然你沉迷男色无法自拔,不如让你早择良婿,也能有个看得过眼的男人管一管你,省得你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招惹到身边,哪天给我捅出个天大的篓子。”

沈云裳在心里打出一百个惊叹号,怎么穿到古代还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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