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计就计佯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轻声啜泣着说:“我自小没有父母关心,丞相府也少有人愿意靠近我,常年与孤独作伴,长此以往便有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师泠:其实我也会卖惨。
说完,她偷摸着斜眼看裴泛清的反应,这个理由的可信度实在太低。
裴泛清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道:“上一个问题呢?”
师泠勉强挤出个笑,蜷了蜷手指,急中生智道:“是我扔的,想吓一吓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吓到?”说着又将手中的包抱紧了点。
裴泛清唇线拉直,微微凝着眉,沉思不语,似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师泠见状几步小跑到他身后,从背后推了推他的身子:“子时已过,裴公子早些沐浴休息吧。”
裴泛清似笑非笑地不再说什么,任由师泠推着他走。
直到听见水声师泠悬着的心才放下,打开背包翻看起里面的东西。
背包里东西不多,唯有几张符、一张信纸与玉佩。
师泠拿起玉佩细细观察了一番,这块玉佩不过半个巴掌大小,小巧玲珑。主体刻着一只凤鸟,旁有祥云作衬,玉质圆润,想来价格不菲。玉佩反面刻着一个泠字。
师泠对这块玉佩有印象,文中写是皇后在百日宴送给师泠的礼物,太子也有一块与其配对,玉佩反面的泠字是原主母亲许芸亲手雕刻的。
师泠怕把它弄丢,解开绳结将玉佩戴在脖子上。
拆开信纸,与预料的一样,上面写了此行的目的:荔州羽安县近有奇物,人皆忧危,不敢出门。诸夜皆灯,欲遣散为祟。相府嫡女师泠请缨访察。
荔州羽安县,原文中男主戚翊与女四师泠一起来调查,男主就是在这与女主女主相遇并且一见钟情的。
那为什么穿越过来时她会一个人在乱葬岗?想知道答案得先找到戚翊,但要如何与他取得联系呢?
想起包里还有几张符纸,师泠把它们拿出来,可符纸上画的图案她全然不知何意,原文也没有提到,不敢贸然使用,她又将符纸收了回去。
明天该何去何从呢。
朱窗半开,屋外雨悄无声息地下起来,夜雨声烦,夹杂着几个惊天响雷,细雨轻声拍打窗外几片芭蕉叶。
彼时房门被从外推开,门外走进一个人,男人身形颀长,身上热气腾腾,脸颊微微泛红,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懒散笑意。
他肩上如墨的长发还湿漉漉的,水滴与屋外的雨声一齐滴答滴答落下,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她霎时红了脸,伸手遮住双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寺庙里的怪声又开始了。”门外两道黑影闪过,对话传进房内。
“乌玉已死三月有余,这么久过去还叫人不得安宁。”声音再次传来,师泠与裴泛清默契地都没说话。
“不是说太子与未来的太子妃殿下要亲自来调查么?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怎么还不见人影。”那人嘲讽的语气丝毫不加掩饰,像是料定没人会管她一样。
另一人听此讥讽一笑,模仿着她的语气说:“哎呦,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真来管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是啊....”女人话没说完,另一道男音冷不丁地插入:“本王在这。”
本王?师泠听到这个称呼,走到门边,微微打开个缝隙看向门外说话的男人。
自称“本王”的男人雪衣黑发,脖间挂着的玉佩晶莹通透,一只展翅的龙刻在主体,与师泠的正好相配。
男人一脸正义凛然,气质清冷高雅,犹如一朵高岭之花。他狭长的眼里冷冽与温柔并存,此刻傲然睥睨着前方两个被吓得惊慌失措的人。
两人皆是一愣,认清来人后不约而同地跪下,鬓边滑下几滴冷汗,剧烈颤抖的身体无声诉说着她们的慌张。
“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殿下恕罪!”
师泠看的认真,直到被阴影笼罩才发现裴泛清走到了自己身后。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边,她下意识抖了一下,门也随之“嘎吱”一声推开,二人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空气中。
师泠:.....
裴泛清:......
师泠垂眸向前看去,跪着的两人衣着朴素,腿边的木盘上放着酒壶,不难看出是送酒的丫鬟。
门外的男人正蹙着眉,表情明显不悦,闻声转过头想看看是哪两个不张耳朵的敢往枪杆子上撞。
“阿泠?”看到来人男人紧蹙的眉心舒展,面色顿时柔和下来,怒气消散,摆手示意跪着的丫鬟退下。
他缓缓走到师泠旁边,握住她的手,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温和:“阿泠,你没事便好,我和舟儿担心坏了。”
阿泠?师泠的视线落在他脖间挂着的玉佩上,又将“阿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