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我叫啥来着?
阿飘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双脚,漂浮在半空中的她恼怒的对旁边的那个老头道:“是啦,我就是忘记自己名字了,又怎么了。”
“那你就是孤魂野鬼了。”老头和阿飘蹲在路边,他淡定的将从眼眶里掉下的眼珠子扶回去,看着渗人。
不过阿飘可不怕,都是鬼,谁怕谁啊!
“好像说的这里谁不是一样。”
阿飘拽住一个鸡毛掸子一样的鬼试图证明:“是吧,你也是没有家人祭拜的吧!”
他穿的红红绿绿的,留着冲天的冠头,随着拽住的动作,竖起的冠头轻轻摇晃。
鸡毛掸子阴森的三百六十度转过头,原本还算个人样的他,凶形毕露的张开猩红带着细碎尖牙的嘴,留着涎液,几欲扑鼻而来的腥气向阿飘袭来。
但抓住他那双看似细嫩的手却纹丝不动,阿飘带着微笑再次重复的问了一遍:“是吧?”
“老子有父母祭拜,谁像你似的。”鸡毛掸子见吓不到她郁猝了。
“嗯?”
阿飘威胁的加大拧住他的手,柳眉倒竖,周身涌出浓稠到几乎实质的阴气。
鸡毛掸子鬼似乎很怕这个,本就青灰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哆哆嗦嗦改口,“大佬,大佬我刚说谎的,我家人早就忘记我了。”说完他赔笑一声。
阿飘满意了,拍拍手吐槽道:“回去洗洗,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鱼肚子里臭死了。”
鸡毛掸子鬼点头哈腰退后几步赶紧跑了。
阿飘拿肩膀撞了下旁边那老头:“我没说……”
“阴差来了。”
不知谁嚎了一嗓子,上一秒还在淡定的老头弹了起来,捂着眼眶疯狂跟个耗子似的疯狂逃窜。
“说错吧!”阿飘愣住,下一秒顿时深夜热闹的大街骚动起来,这条路是A市一条很普通的四道路,表面看起来品牌无奇,但是深夜的这里可是异常繁华热闹,鬼来鬼往,有的时候还能堵住路,这是个鬼市。
但简而言之,它不合法。
“靠!怎么又来了,老子还没逛够呢。”
“我的脑袋,我的脑袋谁给踢走了”
“站住,我的香烛钱啊啊啊。”
“呸!谁的舌头啊,盖老娘一脸。”
众鬼熟练的吵嚷着四散逃离。
阿飘一激灵麻溜的躲进了下水道,顺着下水道一路钻,身后那老鬼紧跟在她屁股后面。
她转头呲牙一笑将他甩出了下水道。
让你刚嘲笑我孤魂野鬼。
外面顿时传来老鬼撕心裂肺的喊声,阿飘呆了呆,甩出的位置应该挺安全的才对啊!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就这一眼吓得阿飘汗毛直竖,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两名阴差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她,青面獠牙,身长两米,手中拳头粗细的锁链摇晃着,月光照射下,她才看清楚,一群刚刚还谈笑的鬼,被锁链穿胸而过,串牲畜般拖地上,野鬼们不断的痛苦哀嚎,跪地求饶,老鬼也在其中。
阿飘……
以最快的速度掉头钻入下水道。
要死了,要死了,阴差竟然有两名,不是月圆才会出来吗?
下水道虽然埋汰了点,但能遮掩阴气,每次她都能凭借这个成功逃离,为什么这次就不行了。
阿飘内心极度震惊在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疾驰。
“哼!”阴差鼻孔喷出白气,一跺脚,地面颤动起来,锁链穿过地面,无视地形将阿飘捆了个结结实实。
声音浑厚震天“原来只是下水道的老鼠而已。”
阿飘暗道糟糕,双手扯着锁链挣扎,骇然的发现,纹丝不动。
“孤魂……孤魂……”垂下暴突的眼球,阴差捧出本泛着微光的古书正翻动着。
“上面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阿飘眼珠一转,求饶道:“大人,我只是个小鬼,上面没有名字不就意味着我阳寿未尽嘛。”
“您行行好,就放了我吧!”
拿着锁链的阴差粗鲁的夺过古书:“管她有没有名字,拿她回去,自然明了。”
阿飘眼看着就要被拖过去,她咬牙双手紧握锁魂链,潮水般的黑雾从双手涌出,锁链不断的颤抖,索索作响。
阴差诧异的看了一眼,随后加大了力度。
但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锁链断裂落下,阿飘随即逃出,阴差的神色变得饶有兴趣起来,他唤回锁魂链,锁链绕着在他周身旋转。
身后惨兮兮的叫唤打滚的老鬼,神色一变,咬牙:“老夫来助你。”
阿飘竟然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庄严肃穆。
老鬼随即满脸痛苦的将穿胸而过的锁链硬生生从体内剥离出来,上身因此破了个大口子,呼呲呼呲往外冒着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