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头不小!”
花多多扑棱着翅膀,在耳畔对香浓低声提点。
作为一只有经验的老蝶,此刻它非常明显感觉到对面有股不同寻常的威压之气。绝对的实力,绝对碾压众生。
此子要是一般,它花多多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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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浓没作答,她静静望着那黑金殿上居高临下的人,整个人似乎若有所思。
然后她盈盈开口,音若骊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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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需要帮助吗?”
她诚恳而友善地问那殿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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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多多扑棱的翅膀停滞一秒。
“你怎么有脸问这句话?”它几乎咬牙切齿。
无论怎么看香浓都是二者间最弱鸡的那个,菜到会被对方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不过,这是花多多的逻辑,却不是香浓的。工具书心中万物没有高低贵贱,只有是否适用之分。
“他一直被关在那座建筑里,既不说话也不笑,我想也许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香浓的道理一如既往简单。
花多多哎了一声,闭嘴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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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殿上的人没有答话,就那么静静站着。
白鹤垂着脖子,恭敬而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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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浓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是没有出声的意思,于是微微一笑。
“那我走啦,再见。”
她很轻快的说了一声,转头离开。
工具书从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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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多多扑扇着翅膀,认命地跟上了主人。
少女和蝴蝶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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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殿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只是那只白鹤不知为何仿佛忽然吃痛,哀婉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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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特别好,香浓早早动身下山,第一站是服装店,她要挑几件夏天衣裳。
“姑娘来啦?”
镇子不大,有成衣卖的就一家,老板娘每次看见她都非常高兴——毕竟,这是可以将乡野小店廉价货穿出世家贵女风范的人!
香浓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就自己挑起衣服来。工具书注重实用性,她偏好料子软款式行动方便的,繁复花俏的统统都不看。
老板娘一边拿衣服,一边朝柜台里使了个颜色,于是有个小丫头蹭的一下悄悄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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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衣服选妥,老板娘又提出帮香浓免费修改尺寸,她的腰肢太细,背后总是有块地方空落落的。
“姑娘呀,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手上针线翻飞,老板娘边干活边发自肺腑夸赞。
“瞧人家这买卖做的,嘴忒甜。”花多多开始用密音教育主人,“这你要学,以后卖货要多夸别人知道不?世间高帽,人人爱戴!”
香浓笑笑。
“呀,姑娘你这一笑,好像仙女儿从天上掉下来呢!”老板娘看得呆住,忍不住直白感慨。
“可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花多多得意洋洋地满屋子飞来飞去,此时此刻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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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衣服都改完了,已接近晌午时分,香浓提着包裹走出服装店,却见有个神情忐忑的年轻男子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
“姑娘。”
那男子朝她作了个揖。
香浓看了他一眼。
她认得这张脸——当初第一次下山卖货,这人来晚了一步没买到她的东西,很是懊恼,从此以后每次下山此人都会早早赶到,买货积极程度绝对能排进前三名。
“好久不见。”
她朝来人点头,态度温和。
大约是没想到香浓居然记得他,男子整个人震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
“原来姑娘还记得在下啊……啊哈哈……不知道姑娘接下来要去哪儿?”他脸上散发出薄薄的红晕,似乎有什么光芒笼罩。
“去杂货铺买东西。”香浓答话,态度实诚。
“啊!太巧了,在下正好也要去杂货铺收账,不如,不如让在下送姑娘一程?”男子鼓起勇气接话,边答边观察她脸色。
“好啊。”香浓点头。
多个人走路也没什么,这条街那么宽。
男子顿时大喜。
并肩走了几步,男子忽然朝她伸出手。
“姑娘的包袱看着很重,不如让在下帮着提一段?”
香浓看他一眼,没马上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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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多多,花多多!”她在心里呼唤言蝶。
“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拿了我的包袱马上就跑啊?”她有点担忧地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