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入光线越暗。
直到一扇厚重的锈迹斑斑的大门前,引路的守卫停住了脚步。
“水神大人,公爵就在里面等您,请进。”警卫在前面推开了紧闭的大门,骤然明亮起来的光线刺的芙卡洛斯眯了眯眼,忍不住抬手遮挡。
随着大门的打开,恍如撞击人耳的巨大声浪呼啸着涌入耳畔,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与那些逼仄的牢房不同,这里大的惊人。宽敞的房间中,耀眼的灯球悬挂在顶上,犹如炽烈的太阳,将整个房间照亮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目光最远处,耸立着一个巨大的高台,宛如一座巍然屹立的巨峰,俯瞰着这座空间。而在房间的中央,挖掘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黑黢黢的坑底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人,仿佛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涌动的一片人海。
芙卡洛斯凝视着高台,上面耸立着一座华贵的王座。
塔维尔伯爵头戴皇冠,皇冠上镶嵌着一颗颗明星般璀璨耀眼华丽的宝石,令人炫目。他身着一袭纯洁无瑕的长袍,若隐若现地散发着光芒。手中拿着一根精美的权杖端坐在雕刻繁复的王座上,如此模样倒比她的样子更像神明。
公爵不顾底下人的喧嚣,毫无顾忌肆意发表着他的鼓动言论:“看呀,枫丹人真的会被溶解,「预言」果然是真的。”
塔维尔一边说着一边掐着一个警卫的脖子将「胎海水」灌了进去。
瞬间,警卫在万众瞩目之下化成了一摊水。
在坑底的人们看到如此景象,他们像饥饿的野兽一样扒着坚硬的墙壁,拼命地试图往上爬。在这绝望的情境中,人们不再顾及彼此,脚踩着同伴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寻求一线生机。手指紧紧抓住墙壁,感受到那粗糙的触感,仿佛是希望的绳索。他们的爪子刮伤了自己的指尖,鲜血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残酷的痕迹。
人们互相踩踏,造成了一片混乱,人与人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
他们追求生存的本能促使他们不顾一切地寻找出路,身体打滑,脚步蹒跚不定,每一个前进的动作都伴随着处境的危险。即使是最强壮的个体,也不得不忍受骨肉破碎的疼痛,它们不断地从脚下滑过,无声地融入了黑暗的深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水神大人,救救我!”
“塔维尔你不得好死!”
“去死吧,塔维尔!”
……
人们的呼喊声穿透了整个坑底。那绝望而哀婉的呐喊回荡在黑暗的空间里,仿佛是对生存的绝望的诉求。无论个体如何挣扎,他们都无法摆脱这种命运的捆绑。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无力,被重重的阴翳压得喘不过气来。
高台上的塔维尔却心情颇好,耐心得接着发表演讲,语气带着故作愤怒的轻佻:“芙卡洛斯明知枫丹人会被「溶解」,却什么都不做,任由我们死去,她这样算什么神明!在位这么多年,她管过你们的死活吗?到现在你们还打算信仰她这个废物吗?”
说完,塔维尔发现了门口的芙卡洛斯,毫不在意自己所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被神明听到,双臂张开,像拥抱一样对着她,癫狂地笑道:“看哪,我们的神明来了!她来救你们了!”
“伟大的芙卡洛斯,你今天能救几个人呢?”塔维尔满脸讥讽的看着她,“你身后的大门可是锁上了哦。”
厚重的大门在一瞬间被紧紧关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被束缚在一起,无法逃脱这个阴谋的陷阱。
芙卡洛斯紧紧盯着站在高台上的塔维尔,她步履坚定地向他逼近。空气中的水汽在她脚下凝成实质性的台阶,走过之后又迅速蒸发。
"你的目的是什么?"芙卡洛斯凝视着塔维尔,用坚定而富有力量的声音问道。
"目的,呵呵呵呵呵呵……"塔维尔挥舞着手中的权杖,疯狂地朝她吼道。他像是陷入了疯狂之中,言语不连贯,举止狂乱。他俯视着深坑里蝼蚁一般的民众们,声嘶力竭地朝她吼道:“神明不该是无所不能的吗?你救救他啊!你救救他们啊!”
看着宛如疯子一般无法沟通的塔维尔,那维皱起了眉,甩着尾巴悄悄观察四周。
整个房间全封闭,唯一的大门还紧锁着,更让他感觉很在意的是空气中潮湿的有些异常,仿佛是有什么隐藏的力量,即将以不可预测的方式爆发出来。
这股力量是「胎海」吗?
那维盯着塔维尔癫狂的样子,但是他也是枫丹人,这样做的话他也会死,为什么宁可舍命要杀了这么多人?
水会从哪里渗进来?
疑问太多,小水龙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是想代替我吗?”芙卡洛斯在高台之下停住了脚步,与塔维尔遥遥相望。
“代替?哦不。”塔维尔形态夸张地又捏住一个警卫的脖子,挑衅地看向芙卡洛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