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妍仙子的到访并不是昙花一现。她基本每个月都要来灵鹤山一趟。
数次下来，她已经可以把灵鹤山当自己家一样，悠哉悠哉地赏花品茶了。
“真是倒霉。”惜妍坐在石桌旁，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瞧着这满园桃花。
“天帝让我规劝流尘，流尘让我找你，你又什么都不听。整天浪费时间，在你们之间来回打转。怎么这破差事偏偏落在我头上。”
“尤其是你，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我这漫天趣闻找谁分享啊？”
她摇头叹息，头上的华饰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相比起来，在长生殿写命簿也不算什么苦差事了。至少还有一些小仙愿意听我唠叨。”
“云行，你能不能象征性出来一下。也算我们今日见过了。”
桃间小筑内，只有微风吹拂枝头的声音。
惜妍随手抓了一片飘落的桃花，在手中捏出汁水。
“算了。我今天呆到太阳落山吧，否则天上那些家伙又该嫌我劝说不够尽心了。”
惜妍开始趴在石桌上睡觉。
砰！
碰撞声从小筑外侧传了过来。
惜妍睡眼惺忪地抬起头。
桃间小筑周围的结界忽然被解除了，原本被隔绝的外界声音传入耳中。
“师尊！我下山去啦！”声音极为清亮。
“毛毛躁躁的。”桃花树那儿传来一声轻叹。
惜妍眼睛一眯，远远地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揉了揉额头，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往山下飞走了。
是云行神君那个小徒弟？
哦，对。
云行似乎很在意这个小徒弟啊。
或许通过此女，能说服云行神君回归。
-
姜琦飞下山，抱着几本书来到集市，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屋子里的话本堆成小山了，她打算把这些书慢慢清出去。
一位少女手上拿着一条丝巾，掩盖住半张脸，见到姜琦，带着身边的丫鬟走了过来：“你是来出旧书的？”
姜琦点点头，她剥开她曾经用纸包得细致的书封，露出书籍的本身面目。
“居然是限量精装版《朕的皇后是仙君》！”少女看到书名，眼睛都亮了，她立刻握住姜琦的手，“感谢姑娘肯出售给我，姑娘请出价吧。”
姜琦想了想，当初买这本书花了五个铜板。那就便宜一点？
她用手比了一个四。
“四两银子？太贵了吧！”少女身后的丫鬟叫出声。
“啊不是不是——”
“小喜，把钱给她。”少女道。
“不是，是四个铜板。”姜琦道。
“什么？”少女惊讶，“你知不知道如今这本书现在有多火！有价无市！你居然只卖四个铜板！”
姜琦眨眨眼。这本书她买了也没多久，现在竟成金贵之物了吗？
“不对，你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少女盯着姜琦，“我想起来了。是你！琦姑娘！”
少女把脸上的丝巾放下来：“我们曾经在书铺见过的。”
这张脸姜琦有点印象，不等她回应，少女便再度开口。
“你怎么会变卖羽公子的作品？你不喜欢他了吗？”
少女把姜琦手上的书抽了过来，皱着眉头翻页，手速快到令人眼花。
她翻到其中一页，展示到姜琦面前：“看！写得多好啊！”
姜琦接过书，逐字阅览。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仙君气急了，四肢都被仙气所化的镣铐禁锢起来。”
“上神捏住仙君的下巴，将其抬起：‘你骗吾。难道不该为自己赎罪吗？’”
“仙君错开上神咄咄逼人的眼神：‘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以为帮你历劫很轻松啊，当皇后很难的。’”
“上神冷笑：‘既如此，那你呆在这里也好，比当皇后轻松。’”
“‘等等！’仙君伸出手，‘你难道要把我关在这儿一辈子吗？喂！你给我回来！’”
“哪知，仙君越挣扎，四周便被束缚地越紧。”
姜琦：“……”
呃，她之前确实有反反复复地看这段。
不过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轻浮。
少女见姜琦表情怪异，她痛心疾首：“半年不到，竟已是物是人非。”
“既如此，这四两银子你便好好收着，从此你我各走大道，永不相见！”
少女将银子塞到姜琦手上，从姜琦手中抽走书，悲痛离去。
姜琦有些莫名，她是做错什么了吗？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姜琦今日只带了四本书过来。短短半个时辰，手上的四本书便变成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