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前程。
这场灾变唯一有事的是沈又余,温落银注定了要离她而去,她要死了。
沈又余张嘴微微叹气,绕过了二酉往大门那处去了。
她给了狱卒一些碎银,狱卒将她带到了温落银那处。
温落银身着囚服,背靠墙壁坐着,死气沉沉。
狱卒敲响了门锁,温落银被那声音惊到,睁开了眼睛。
等他确认眼前站着的是沈又余时,狱卒已经离开了,眼下此处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又余看着温落银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一时间她眼中充盈着怜惜,却是为自己。
温落银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难掩的怜惜,看着她眼中无尽的悲悯。他从官兵破门而入时便蒙尘的心,此刻好像才又活络了起来。
“沈.....”
“为何不听我的话?”沈又余质问着却没有质问的心思,一切都是注定的,她知道温落银不能听她的可她仍旧忍不住要问。
为什么不能听她的,如若不能,又为何一开始要有这个攻略任务,又为何能够重活一世。
若如不能听她的,最终还是会爱上沈弄晴,那三年的感情究竟又算什么?
也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又是多余吗?可那三年她也并非如草木一般无情。
她实在心有不甘,可是她无计可施。
温落银看着她,却看不懂她眼中尘埃落定的绝望。
“我不知。”他突然不知该如何与沈又余说清这其中的关联,要他如往常一般明说吗?单凭沈又余一个梦或是她在佛前求的凶卦,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打破自己数十年来的计划。
他本该这么说,莫说是沈又余,即便是旁的更为重要的人不让他去参加科考,他也不能答应。
况且谁让那人恰巧就是沈又余呢,一个多余且无用的人。
她说的话,就算轮回一百道,也不能被听进他的耳朵里。
“.......”沈又余无言以对,两人相望着,温落银却别开了视线不再看沈又余。
沈又余的心宛如在水里沉浮,最终还是溺在水中去。她怨着,最后还有一丝念头想要温落银爱上自己。
她想,只要她爱自己,只要能活下去,旁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于是,她开口说道“温落银,我会等你出来的。”
变一副期期艾艾的神情,那般娇弱无辜惹人怜爱,是她最会的。她曾经几番用在温落银身上,并无效果,可是如今,这是她最后的办法。
温落银回头恰好撞见了她眼尾那滴泪出了眼眶,心间那块经年不化的冰好似突然被凿开了,有了个口子之后开始山崩地裂。他只是看着沈又余,心中那所有的却都在破碎重建,宛如新生一般。
他没有回话,片刻之后狱卒近来带走了沈又余。
温落银回头看着天窗照射下来的那一缕光,陷进了沈又余眼尾那滴泪中。
沈又余走出门后便换了副神情,不耐烦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后,她又撞见了二酉。
二酉见她出来,便着急问她温落银此刻的状况。
沈又余草草说了几句,将二酉安抚之后,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
温落银提审在放榜那天,温隐尘高中全榜十三名,一个府上,却上演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戏码。
丞相夫人恨不能宴请全京城,昭告天下温隐尘榜上夺魁。
宴请的帖子送到了将军府,这次却不是单单给大夫人的,各方各院的小姐少爷都在名列。沈又余草草收拾一番,也跟着去了。
她此番生死尚未有定论,实在无心与他人斗法,却也在席间听出了大夫人与丞相夫人口中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轻薄丫头是谁。
她想,两位就差叫她上前指着她骂了。
她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却不知哪来的小丫头在身侧轻轻拍了她一下。沈又余回头看去,小丫头冲她笑笑,随后示意她跟自己过去。
沈又余坐角落,纵然离去也无人发觉,于是跟着小丫头去了。
“你是何人?叫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出了前厅还不等沈又余发问,露华便先上前替她盘问起来。沈又余挑眉看向露华,难得见到这小丫头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有些震惊。
“我是我们大公子院里的,公子说,他有话与姑娘说,所有才叫我将姑娘叫来。”
露华转头看向沈又余,扑闪着睫毛。
沈又余浅笑了一下,继续跟着丫头往后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