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兆头。
三个时辰后,叶蓁终于将蛊虫逼至了指尖。功成的那一刻三个人尽皆耗费了全部力气瘫倒塌上。重生之后叶蓁捡起了荒废的武功,每日都勤加练习,这还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如此虚弱,可她心里却开心极了。娘亲说了,这蛊虫如今在指尖,若是想完全控制她还要三年的时间。若是在心脉,则只用三年便可以让她面对齐寻止时丧失理智。她已然浪费了一年,如今则是硬生生地在蛊虫手中抢回了这一年的时光。算算日子,上一世她和齐寻止成亲时距离被下蛊已有三年。
为何上一世她入宫后那般软弱,没来由得嫉恨文凝,直到叶家满门均因齐寻止而死后才幡然醒悟与齐寻止决裂。她心下如今已然明了。
三年期满,当时的她已经成了齐寻止的傀儡。
叶蓁低头瞧着左手尾指上的一点红润,她将那蛊虫逼到了她左手尾指的指甲盖下,若有朝一日这蛊虫威胁到了她,她也可断指求生。做完这一切,叶蓁终于松了一口气。重生以来眼前的迷雾似乎散去了些,前路总算有些光亮了。
春桃带着自家小姐下去洗漱更衣,叶夫人也换了身衣裳回来。
叶家餐桌上今日尽是些滋补的清粥小菜,显然今日对叶国公夫妻二人损耗也是不小。
桌上叶国公问叶蓁道:“蓁儿可有何打算?”
叶蓁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口中,这鱼肉片得极薄,只用清油汆过便极为香甜,入口即化,甚至嚼都不用嚼,轻轻抿一下便滑入了喉咙。叶蓁喜欢极了,又夹了一片。叶蓁今日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咕噜一声眼下嘴巴里的东西,回答到:“没什么打算,见招拆招罢了。以不变应万变,如今已知道情蛊的存在,现今的局势是他在明我在暗,我既对他无情,便不会被他所伤。实在不行就躲嘛,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叶蓁趁机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嘴里,边吃边说:“京中近日来暗流涌动,不大太平,太子怕是会有什么动作。更何况京城人多眼杂,女儿想先躲躲风头,在京中只会束缚拳脚,不如我随二哥去军中。我兄妹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也可有个照应。对外就称我因太过丢人跌了叶家的面子被禁足了。反正理由若是想找,那便多得是。”说话间,叶蓁见桌上那碟子鱼快叫叶斐吃没了,连忙抢先在叶斐之前把最后一片夹到自己的碗里。
“瞧你这孩子饿得。”叶夫人看着她这吃相心疼,夹了一大块鸡肉放到她的碗里。“来人,这个鱼片再做上两碟子,二公子和大小姐一人一碟。”说罢,叶夫人看向两人,语气略带嗔意:“省得你们两个再抢。”
叶蓁叶斐相视而笑,齐齐说道:“谢谢娘亲!”
叶维亭问:“那禁足之后便说你在学女则女戒苦练女红?立志不大成之前不出房门?”叶蓁这大哥也是个心里黑的,此时得知叶蓁此前并非出于本意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戳她的痛楚。
叶蓁老脸一红,前一世她可不是说过这话,到最后还真叫她给练成了,入宫时的嫁衣都是她自己绣的,一针一线极为灵动,就连文凝也夸赞过她的绣品灵气逼人。
叶斐拄着下巴等着鱼片,听见大哥这么说也跟着点点头:“我觉得可行。敲今日太子那神情,显然是对蓁儿这幅模样不太适应。咱们就这么往出传,正好也可以隐藏起蓁儿不在京中的事情,也可稳住太子。”
夜深了,东宫中齐寻止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一闭眼,眼前便是叶蓁的那张脸。
前世今生,叶蓁着红衣被万箭穿心时的那张脸和今日的重叠在一处,不变的时她那双眼睛中的灼灼爱意,烧得齐寻止坐卧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