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参与的那枚令牌放在掌心,让沈忘看。
这件事情他今晚必须得做,而且他现在去见谢家人尚有理由。
萧泠音叹气,就知道他不会乖乖休息,她把手擦干,“我陪你去。”
谢家人帐篷就在附近,走了没几步就到了。萧泠音在门口停住脚步,准备等着。
谢晏侧身看向沈忘,“陪我进去。”
萧泠音摇头,“不,谁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两人在门口说话的功夫,营帐的门帘被人掀开,谢家主对谢晏道:“还不进来?”
谢晏回头看着沈忘,“沈小哥,陪我一会儿。”
萧泠音揉了揉太阳穴,抬脚跟在谢晏身后。
入了帐篷,谢晏对沈忘道:“你先找个地方坐,我和谢家主谈完就走。”
萧泠音看向谢家主,谢家主也点头,表示同意。既然两个谢家人都没意见,萧泠音就找地方坐下了。
谢晏开门见山,把令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谢家主,让谢家人收敛些,再有下次,我不会收拾烂摊子。”
谢家主把令牌拿起来,“之前我已经下过命令,谢家族人不许自相残杀。”
谢晏嘲讽地笑着,“不能杀我,但是可以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是吧。”
听到这句话,谢家主才把目光分了些放在沈忘身上,看到沈忘豪放不羁的坐姿,谢家主眉间又皱了起来。
谢家主说:“对他?”语气中很有些不屑。
谢晏说:“做都做了,谢家主如今表现出这么一副样子算什么?”他目光直视着谢家主,有几分逼问之意。
萧泠音只在一旁看着,觉得口渴,还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像他们口中说的事与她无关。
谢家主坐下,“我会查清楚这件事。”他不明白谢晏怎会因为沈忘而控制不住情绪,但他知道,有外人在这里,他们不该起争执。
谢晏依旧在桌前站着,微微低头,和谢家主说道:“别让陛下查到谢家头上。还有,谢家主查清楚之后,麻烦给我个交代。”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站着,看着谢家主,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清清楚楚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说完之后,谢晏又朝谢家主行礼,“谢家主,您早些休息,谢晏告退。”
萧泠音从座位上站起来,和谢家主颔首,然后与谢晏一同离开。
谢家主拿着那枚令牌,眼中似要冒出火来,不过是个秋猎,才刚刚来就搞出这么多事情。而谢晏要的交代,自然是给沈忘要的。
走在外边,谢晏像是身体没有了力气,趔趄了一下。萧泠音赶紧把人扶住,生怕他摔倒。
扶稳之后她却看到谢晏在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笑。
谢晏说:“沈小哥,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萧泠音:“什么?”
谢晏抓住沈忘扶他的胳膊,“我太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他这样说,手指半分也不肯松开沈忘。
萧泠音心中不断回想着谢晏那句话,谢晏并不是会乱说的人,她把人扶回去,在榻上躺下。
帐内静悄悄的,萧泠音不知道谢晏刚刚是在试探,还是发现了证据。
总之,今天她该救皇帝也救了,该立功也立了,应该很快就能搬出谢府。
等她搬出去,自然不用操心在谢晏面前露馅。
想到这一点,她也没那么担心了,把秋猎这几天熬过去就好。
之后的几天秋猎还在继续,谢晏因伤不能上场,她也就在帐篷里待着。
期间陛下见了她两次,对她赞赏有加。
等到回玉京的那日,陛下把萧泠音叫过去,封了典军校尉。
典军校尉领的是皇帝身边的近兵,护的是皇帝的安全,初次封官,便是五品的典军校尉,这实属在萧泠音意料之外。
她只想安安静静去查北漠城一事的证据,现在却直接被推到了人前。
回京路上,她对谢晏说:“明日我就要搬出小院了,这段日子多谢恒安照顾。”
谢晏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只是说:“谢家主已经查清楚那天的事了,明日会在家中处置害你之人。”他想让沈忘多留一天,却没有借口。
萧泠音笑着说:“这是恒安为我讨回的公道。”否则谢家怎会因为她去处置嫡出的公子。
马车里的人也笑了,只是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