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音知道了璃月公主会随她一道去北漠城之事,想到她在庙中听到谢晴问的卦。
若是谢晴北上,璃月留在玉京,这两人也就这么断了。
可现在,估计还有的纠缠。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事,萧泠音在脑中过了一遍,就进入梦乡。
次日休沐,萧泠音罕见地做了一夜好梦,起来时天已大亮。
她站下床拽过一件衣服来,就那么搭在胳膊上也没穿。
突然,她想起来,她好像说过今天一早要去找谢晏来着!
未等她把衣服穿好,藏锋就推开门进来,“主子,谢首辅找你。”
来的这么快!
萧泠音看藏锋,“啊?他到哪了?”
“谢首辅在前厅喝茶,哦对了,谢首辅身边的夏枯背着一个剑匣,看着挺重的。”藏锋想起那个剑匣,觉得里面绝对不止能放一把剑。
萧泠音耳边最清晰的几个字是“挺重的”,她一面赶紧穿衣服,一面对藏锋道:“你去告诉谢首辅,我就到。”
她不就晚起了一会儿吗,人都跑到她家里来了,睡觉真误事。
刚走进前厅,萧泠音就看见夏枯……背上的剑匣,看着份量真不轻。
谢晏看见沈忘进来,就先挂了笑,“昨日沈小哥奔波劳累,那么晚才休息,今日多休息会儿也无妨。”
萧泠音笑,那你来这么早,我还能睡?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出来,她对谢晏点头,“还好。”
谢晏侧脸看了夏枯一眼,夏枯便走到沈忘面前,把剑匣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一把重剑,一把轻剑,还有各种制作精巧的机关。
谢晏在旁边解释,“之前只看过沈小哥使剑,却不知你善重剑还是轻剑,所以做了两把。至于其他的,那些陨铁总不能浪费,我便叫人做了这些东西。”
那日她说过要重剑,谢晏却还是制了轻剑,为什么?
其实自回玉京以来,萧泠音从来都是用轻剑,她也更善使用轻剑。若说谢晏发现不了这一点,她才不信。
因为在战场上她更希望一力降十会,轻剑没有优势,反而重剑更便杀敌。
她拔出轻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笑着赞道:“好锋利的剑。”她持剑立在那里,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阵阵凛冽寒意。
这样的她,像是站在战场上,锐利无匹。
但萧泠音很快就把气势收敛起来,横着把剑端起,在右臂灌注内力,右手指尖一寸一寸抚过去。
黑色的剑身耀着冷光,照在萧泠音的手指上,仿佛这把剑天生就是为她而生的。
萧泠音看向谢晏,“这把剑还没有名字吧。”
谢晏说:“没有,沈小哥起名就好。”
萧泠音道:“这把轻剑叫陨,至于重剑,叫破军就好。”
她把陨放回剑匣,端端正正朝谢晏行礼,“恒安的剑我很喜欢,多谢。”不管是模样还是重量,都在她心坎上。
谢晏见她欢喜,自己也高兴。
他站起来,站在沈忘身边,微微躬身,如玉的手指落在立着的剑匣上,双手一用力,把剑匣合上。
然后就这么借着剑匣的力,侧脸仰头看着沈忘,“你喜欢就好。”
这一双眸子看过来,似是含有浓浓的情意,但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眼尾弯起,又笑了起来,仿佛刚刚的情意都是恍惚。
萧泠音被这个眼神迷了眼,她一下晃了神,接着又看到谢晏那样笑。就好像是她想多了,谢晏根本没那么看她,只是在和她打趣的笑。
她把手搭在谢晏肩上,“嗯,怎么会不喜欢?太合我心意了。”用轻浮又吊儿郎当的模样掩盖着自己的心虚,面上笑着,耳根却红了。
谢晏感受到肩膀上的手,笑意更浓,也不站直,就这么没形象地半趴着。
待到萧泠音把手拿开,谢晏才站直起来,“这次去北漠城,谢晴会同行,若是有需要,你可以找他。”
萧泠音:“什么意思?我算谢家的同盟了?”
之前谢晴不是还想杀她吗?若非她现在算是谢家同盟,谢晴不会就这么放弃吧。
谢晏摇头,他说:“谢家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你能力在那里,谢晴需要你帮助。并且,比起文家人,我更信任谢晴。”
萧泠音坐下,她笑道:“你信任的人,我也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很相信谢晏,无论谢晏说什么,做什么,她第一反应都会下意识去相信他。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拍打着窗户,谢晏担心地看着沈忘。北漠城环境比玉京恶劣的多,自入冬以来,沈忘右臂的情况就越发难以控制,去了北漠城,她该怎么熬?
萧泠音却无所谓她将要面临的,听着外面寒风怒号,她心中燃起了战意。
在赴往北漠城那日,萧泠音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