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出击,这样想着,陶白筠在某天鸡还没打鸣的时候敲响了他家的门。
如她所料,熟睡中被人吵醒,被吵醒的愤怒会覆盖住理智。陶良气冲冲打开大门,没看清是谁,就冲着她大吼:“给你妈报丧啊。”
神智回笼,陶良也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站在门口对着他笑,一脸“我就知道”表情的陶白筠,终于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村子里的人此时都在熟睡中,也没人会像她这么无聊在凌晨试探他。他来不及伪装,隐藏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面前,慌乱地在脑中想办法。
陶良不再伪装,直言问:“什么事?”
“谈笔买卖。”
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进来说。”
“不了。”陶白筠始终没放下对他的防备,“长话短说,陶建国在你这捞了好处,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和陶建国的约定不算数。”
陶良这会才反应过来她是陶建国的女儿,而她已经走远,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陶白筠白天在后厨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家,躺床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总感觉窗边有响声,爬起来打开窗户一看。
报应来了。
陶良站在院子外,手里握着小石块,做着投掷的动作。
她披上衣服出了门,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装病吗?”
她耐着性子说:“没必要知道,我只用知道你装病就行了。”
“我没装病,我真有病。”他的表情突然变得诚恳,“我喝了酒之后会变成疯子。”
陶白筠听到这句话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同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有病,她如果往外传他装傻,他也有应对的办法,这根本威胁不到他。
她不想废话,直接点明,“有话直说。”
“你昨天说的买卖,我想了想,有点亏。”
她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二叔和小叔一直惦记我现在住的房子,不如这样吧,你把他们杀了。”
“我看你不是喝酒才会变成疯子,你是真疯子。”
说完陶白筠就回屋了,她才不信他不在乎自己装病的事被人知道,不然也不会来找她,他就是想利用陶建国拿的好处要她帮他扫清阻碍。
那晚之后陶白筠没再找他,他也没来找她,两人僵持着,等着对方妥协。
两天后,陶良终于坐不住,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喊住了陶白筠。往四周看了一圈,这才开口:“只要他们以后不再惦记我的房子,不会来烦我,我就答应你。”
陶白筠清楚地知道他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昨夜,她无意间看见一个男人翻墙进了他家,片刻后就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然后那个男人翻墙跑了出来。她猜想那男人八成是陶大洪,今天陶良的到来更是证实她的想法。
“你和你爷爷长得像吗?”
“啊?”陶良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很像。”
“今天晚上,在你家门口等我。”
陶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天还没黑就在自家门口等着她。
等了很久,在他快被风吹傻的时候,陶白筠终于出现了,拿着一个手电筒。
“你终于来了。”
她把手电筒递给他:“你等会拿着这个去你二叔家……”
……
“欸,你听说了吗?昨天陶大洪家闹鬼了,说是他们爹显灵了。”
“我还听说啊,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俩想算计陶良,把他爹气得显灵把他们教训了一顿。”
“还有这事?”
“可不嘛,你是不知道,前些年,那个谁家也闹鬼,他们不听,结果后来一年家里都不安宁啊。”
……
陶白筠满意地听着婶子们的聊天,这谣言是刺向她的刀,也成了她手里的刀,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还挺厉害。”经过昨天那一出,陶良对她真有点佩服,“要不我们改改买卖,我倒真有点想娶你了。”
听见这话,陶白筠的脸瞬间冷下来,语气不善:“那么当天我就会杀了你。”像你杀我那样。
那种水呛进鼻子里,窒息而亡的感觉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陶良被她的反应吓到,干咳两声,“开个玩笑,我现在就去你家找陶建国算账。”
“等一下,还有最后一步。”
王医生从陶良家中出来,走到躲在树后的陶白筠身边,略带疑惑:“你们这唱的是哪出啊。”
“你不是猜到了吗?”
惊觉真相的王医生捂住嘴,“他是装的,我还以为是我医术不够,看不出来呢。”
“太夸张了。”
“你这丫头……”
从王医生进陶良家时,有几个婶子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