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来干什么?”
陶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咬牙切齿:“当然是来算账啊。”
就在陶建国茫然无措的时候,陶良身后某个兄弟抄起手中的家伙砸在他面前,“就是你这个家伙欺负我们大哥?”
“不不不。”他立刻就怂了,腿止不住打颤,“没有这回事,我就一普通老百姓,哪里敢惹你们这些大哥。”
陶奶奶看情况不对,悄声叫住正在地上捡糖的陶宗,两人偷偷地从后门溜出去躲着。
陶荷趁机跟着出去,隐在黑暗中得意地笑了。
果然不闹得家里吵翻天都不是大姐的性格。
杨春红扯了扯陶白筠的袖口,局促不安地说:“小筠,毕竟你以后要嫁给他,哪有女婿打老丈人的,你去帮帮你爹。”
陶白筠深深看了她一眼,扯出自己的袖口,“我不认识他,要去你去。”
“小筠……”
杨春红声音缓和,带着哀求的意味,她知道陶白筠就吃这一套。每次这样做,她都会心软。
可这次没用,陶白筠无视她的哀求,就那样冷眼旁观,陶良几人拿着家伙把堂屋砸得乱七八糟,扬起烟尘,几人兴奋的叫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突然,身旁的人飞快跑过去抓住挨打的陶建国,扑在他身上,替他扛着打。
“小筠,你就忍心看着你爹娘被人打死吗?”
陶良几人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哪怕杨春红扑过来也照打不误。只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陶白筠,希望她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陶建国。
“我们是你爹娘啊,你说句话啊。”
是了,这件事只要陶白筠愿意为她们求情,她们就会少被打一下。
可如今她对杨春红的最后一点心疼,也在听到陶蓉结婚的时候消失了,这两人对她来说是一样的。她恨她们,恨到可以眼睁睁看着她们挨打,还感到高兴。
“住手!”
一道厉声阻止了暴力拆家的陶良几人。
陶良拿着板凳,兴奋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疑惑看向站在门口的人,问:“你谁啊?”
陶建国一看来人,眼睛瞬间一亮,一把推开挡在身上的杨春红快步跑去,躲在那人身后,“赵支书,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几个臭小子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你看,我这嘴都肿了。”
赵兴安没搭理他,上前两步扶起躺在地上的杨春红,对着几人说:“你们是谁家的,这是在干什么?”
陶良第一次见他,也没把他放在心上,懒懒地解释:“陶建国拿了我不少东西,他还不上,我就只能把他家砸了。”
赵兴安闻言看向准备跑的陶建国,喊道:“陶建国!”
他心虚的转过头来,“诶。”
“你真的拿了别人东西?”
“赵支书,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那是他娶我女儿的聘礼。”
赵兴安闻言面色立马不对了,沉下脸低声质问他:“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因为一点好处卖女儿吗?”
满地的狼藉,一直站在后门附近的姐妹俩,就站在那看着这场闹剧,凄清而寂寥。
他叹了口气,对陶良一伙人说:“现在砸也砸完了,走吧。”
陶良松掉手中的棍子,随手一扔,又递给陶白筠一个眼神,好像在说“解决了,两清。”
这是两人的约定,陶良从别村花钱请了几个大汉,答应上她们家演这么一出,一是为了给她出气,二是为了让自己的名声变得恶劣,这样也就没人敢欺负他。
陶白筠明白他的用意,点点头。接着陶良就带着兄弟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场买卖到此结束。
太阳落下,天地交接处金黄一片,照在远处重重山峰上。
陶白筠和赵兴安坐在小山坡上,静静地沉默着。
终于,她开口了,许久未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赵叔,你怎么回来了?”
“几天前,柏斯年给我写了封信,大概说了下你家里的事。”赵兴安停顿了几秒,“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吧,我都知道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辛苦了。”
陶白筠的眼泪瞬间止不住的往外流,多日来挤压在心中的郁结情绪好像就因为这一句“辛苦了”得到安慰,瞬间烟消云散。
“你看看远方,是不是觉得很遥远。但你一定要去看看海,去看看没见过的东西。生活不止眼前,世界也不止。”
“别难过了,丫头,去吧。”
赵兴安没待多久,就匆匆离开了。
陶白筠回家的路上碰见柏斯年刚从她家出来。
“你怎么在这?”
她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了,柏斯年没回答,从怀中取出帕子递给她。
片刻后,陶白筠用力往村口跑去。
“本来他是不打算回来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