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间待了多久,只知道一进去头就开始晕,我扣上马桶盖,一直坐在马桶盖上试图清醒过来。中途有人来敲门,我想起身,但是起不来。我好像听到梁杰的声音在门外说着什么。敲门声便停了一会。
我吐了一次,感觉清醒了不少,又听到敲门声,正准备起身去开门,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欧阳清似,开门。”
方俊锦这么快就来了。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模样,“等下。”我喊了一嗓子,跑到洗手池旁边,用冷水冲脸,冲了一会儿瞬间清醒了大半,擦干净脸上的水痕才开门。
方俊锦站在门外,英朗一如既往,我跟他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晃晃悠悠地从他旁边走过。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带进洗手间,门一锁上,就被他严严实实地困在双臂之间。我用力推他,怎么也推不动,我别过脸去,被他捏住下巴强迫我看向他。
他的唇靠的我那么近,我想起今晚在公司的那个暧昧时刻。方俊锦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将我拉近怀里抱紧。
我曾经多渴望你的拥抱,曾经为了你一个拥抱欢喜了多久,但是,你这样抱过多少人呢,我跟她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挣扎着想逃脱,他却越抱越紧,耗尽我最后一丝力气。我终于放弃抵抗,不如就这样,在他的怀里窒息。
“我知道。”他声音沙哑,压抑中带着痛苦,“我都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他真实的感情。他这一句,释放了我所有的委屈。我想哭,但是我不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再次别过脸去,颤抖着想要咽下我让人作呕的眼泪。
方俊锦感觉到我的动作,收紧手臂,好像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去。
“清似。”
他失魂般地念着我的名字,好像在念一句咒语,我被他的咒语蛊惑,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激发了我体内掩埋的对他的渴望。
我没流眼泪,我张嘴,用力咬住他的肩膀。他倒吸一口冷气,没有一丝躲闪。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说,”你让我厌恶我自己。“
\"对不起,清似。”
他什么也不解释,他甚至懒得骗我说他有苦衷,他承认他看穿一切但仅此而已,他不推开我,也不要我。他抱了我,却说,对不起清似。这一刻,我变成他脚下的泥土,同其他的泥土一样,分不出颜色。而他,也从那棵我始终仰望的参天大树,沦落成在我肮脏的欲望里催生出的一棵杂草。
敲门声再次响起,我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整理一下头发,揉揉眼睛,不看他,我独自走出去。
元朗看着我俩一前一后走回来,没有多问什么。
“欸,那漂亮姑娘呢?没来?不是让你叫着一起的吗,真不够意思。”我刚坐下,便拿起酒瓶又倒满一杯,“要不叫小嫂子来喝一杯也成啊,上次不是还叫我去家里坐呢,还是在家里带宝宝呢。结了婚的女人太辛苦,又要照顾老公,又要照顾孩子,不像我,大半夜还能出来野,就自私地玩自己的,谁也不用考虑。对女人来说结婚需要勇气,那就是一种无私的爱,你们男人不懂……”
“清似,差不多了,别喝了吧。”元朗担心地劝到。
方俊锦没说话,在我对面元朗让出的位置坐下。我没看他,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我把倒满的那杯酒往旁边挪一挪,又在旁边摆上两个杯子,斟满酒,放下酒瓶,抬头冲他俩笑着说,“我真没想到,今天能有俩新朋友陪着我。真的开心。”
“清似……”
“这三杯酒,各有所敬。第一杯要敬我朋友魏曼秀,明天是她……生日,祝她……算了,什么也不祝了。”
我举起酒杯正要喝,方俊锦也举起一只空酒杯斟满,跟我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我跟着他干了。元朗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没心情去看他眼底的心事。
“这第二杯,敬我自己,我可真他*勇敢,秀要还在肯定给我竖大拇指。我这可不是逃跑,是新生,不一样,重生懂吗,我可真佩服我自己。”说着我自我肯定般地点点头,方俊锦又斟满酒杯,跟我碰了碰杯子,随我一饮而尽。
“第三杯,敬深圳!感谢深圳收留我,给我一处容身,希望深圳之后也好好地接受我妈!”
这第三杯酒,我没喝进去,被方俊锦拿走了,一口喝光。我愣了愣,随即开心地笑了,“真棒真男人!”
“小似,今儿喝差不多了,听哥的,就到这儿吧。”梁杰过来劝我。平日里听他叫我小似没有觉得怎样,今天一听突然觉得很刺耳,我自嘲地笑了,“可不就是吗!”
“嗯?”梁杰疑惑地问我。
“我说没事儿,是不是怕我喝多,你看我清醒着呢,要不要给你走个直线。”我想撑着站起来,被梁杰扶助。
“这兄弟是小似同事我知道了,您是?”梁杰问方俊锦。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