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尽管这些怨念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她只是个倾听者,但此般情景时常让她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念在下周张复会回来,婶婶这些天似乎情绪稳定了不少,几天的时间里前前后后把家里打扫了个遍,还买了新的过冬被褥衣物,精心洗净铺好,手脚利落,效率极高,有条不紊的打理着。原本向文想打个下手,但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内心充满生机与动力,她突然意识到,张复这味良药,比医院的药管用许多,婶婶这病的不是身,是心呐。
婶婶撸着袖子,满屋子转悠,“你什么都不用管,踏实学习去。”
……
周一:妈妈烫了头发。
周二:妈妈买了许多被褥衣服,手洗的很干净。
周三:妈妈在厨房里叮铃咣当地做出几个自制罐头。
周四:妈妈买了个电暖器,屋里热得发干。
周五:妈妈趴在窗边发呆,一天没说话。
周六:醒来妈妈还是站在那里,还是不理人,不知道有没有休息过。
周日:哥,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
“妈妈,吃点东西吧。”
婶婶的头慢悠悠地拧过来,眼睛布满血丝,但人看着却精神的很,平静的声音透着虚弱,“你妈死了,我不是你妈。”
向文身体僵硬,“婶婶,吃点东西吧。”
“看吧,我让你喊妈,你张口就喊,我不让你喊,你立马改口。”婶婶将头转回去,“虚情假意。”
“吃了我的饭,住了我的房,花了我的钱,儿子也交给你了。”
“就这一件事也办不好……”
婶婶挪步到饭桌前,猛地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口中鼓鼓当当地,模样有些滑稽。
“以后别跟他来往了。”
向文忽的抬头,满心诧异,“妈妈……”
“你记着,他能这样冷落我,以后也会这样对你。”
婶婶给自己倒杯水,一口气灌下,斜了一眼她,“知道你上课的钱哪儿来的么。”
“我存给他买电脑用的钱,他不要了,让我给你用。”
她低下头,眼底蓄着泪意,指甲用力掐着大腿,想让自己平复下来。
“感动啊?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婶婶轻笑一声,“借花献佛的玩意儿,也就你吃这一套。”
——
张复再次出现的时候,婶婶正上着班,只留向文一人在家。
正逢周末,她瞧着窗口的盆栽枯萎的不成样,视线下移,是烘得发热的电暖器,怪不得……
门口穿来锁孔转动的声音,婶婶生活极规律,这时候不会是她,向文正怔愣着,张复已经开门进来了。
她没有回头,自顾自的把盆栽拿起来,这时一只大手接了过来,拖着她的手无声示意着,向文抽出手,张复拿着盆栽出门。
回来时,向文正拖着地,发现他抱着个电器放到沙发旁,翻腾了没一会儿,电器滋滋声穿来,细细一看,电器正往外吐着雾气,很是新颖。
或许室内有些闷热,脑门挂着汗珠,张复四周寻摸了一圈,起身从她手里抢过墩布,弯腰拖地,男孩子力气大些,速度也快,干活利索得很。
她靠坐在沙发上,眼珠跟着男孩的身影转动,两人均不说话。
张复放下墩布,紧挨着靠坐过去,大腿又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这是加湿器,没水了想着加。”
向文垂头扣扣手指,未置一词。
“还不理我?”张复摆头靠在她肩膀上,耍赖般,“我病还未好就回来了,不心疼我?”
鼻子嗅着她的头发,淡淡的香味,熟悉的让人心神安逸,“你们俩,说拉黑就拉黑,真绝情啊……”
“是你先不理我们的。”
“我爸拿着我手机,病快好了才给我。”
“什么病?”
“阑尾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