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那天以后,肖辉又约了她吃几次饭,但是都被云暮婉拒。大概是看她单身一个人,就打算跟她凑一对,她可没那么不挑,想起他那天宰了欧文一顿的行为,令她十分下头。
期间,她又去面试了几个舞团,但是都是失望。伊琳那里不需要去了,也没有工作,云暮除了兼职,闲暇时间都泡在图书馆,也取得了教师资格证。
妈妈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要去给祖宗扫墓。云暮意识到,原来马上就是清明节了,她回了一趟家。
四月的日头开始有些烈,云暮蹲在爷爷奶奶坟头,仔细地拔草,挽起袖子的手臂在像日光灯一样闪闪发光,愈发显得白皙。她忙活了近一个小时,开始有些微微出汗,她感到有些疲惫,赌气地对着站在墓碑前两口子撇撇嘴。
爷爷奶奶是山坟,坟头的草有点多,她每年扫墓必备的工作就是帮忙拔草,还爷爷奶奶一座整齐干净的坟头从小就是这样,她被指挥着拔草,爸爸帮妈妈撑着伞悠闲的站在一边。
夏茹芝还一直在催促云暮,让她动作快点,待会还要去给姥爷扫墓。
“舅舅舅妈不会做吗?”云暮不服气道,擦擦头上的汗,她蹲的头昏眼花,有些后悔回来了。
“指望你舅妈?”夏茹芝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轻蔑,“她肯定敷衍几下了事的。”
对于这个霸道的嫂子,夏茹芝平时多有忍让,也不打算跟她计较太多。但是孝敬父母的事,终究是自己上心些。
只是这活得云暮做了,导致云暮难免不服气:“夏梁晨呢?天天说着长子嫡孙,还不如我这个大孙女……”
“你还好意思说,前几年你也没回。”夏茹芝反唇相讥。
云暮瘪嘴,自知理亏,恐越说越错,干脆不说了,老老实实跟在夏茹芝身后干活。云泽河不敢忤逆老婆,但也心疼闺女,拿了一把锹,把旁边的土一盖,瞬间掩埋枯草,气的夏茹芝直摇头,对他这副宠女儿的行为表示愤慨:“我不管,这是你爸妈的坟,是你自己这么敷衍的。”
“老人家都入土为安了,儿孙们来祭拜图个心意,也不能让人太累着了。这坟墓这么大,一根一根的拔草,得到猴年马月去。再说即使现在拔干净,来年还是疯长一片。”
说完,父女俩相视一笑。
老父亲这番话说到云暮的心坎去了,对着他狂竖大拇指。
扫完墓,云暮跟着爸妈在街边的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云暮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老家的街上晃荡。她想着反正最近无业,不如多留一两天,陪陪父母和姥姥。
不下雨的清明时,将夏未夏,下午的太阳却开始变得火辣辣的,云暮热的不行买了根冰棍,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啃着。望着头顶上枝头,此时应该算是春末了吧,密密的绿叶展现出一派生机盎然,为她创造出一片林荫,她无聊地默数面前来来往往的一辆辆汽车,又猜测车里的人是回来祭祖的浪子还是行色匆匆的本地人。
“手里的冰棍快化了。”一个声音提醒她,她望过去,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欧文,看着他悄无声息的在自己身边坐下。
云暮举着冰棍,呆呆地瞅着他。
他笑着递给云暮一包纸巾,云暮反应过来,拿出将棍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又擦掉融化在手上的冰淇淋。
她看着他又忍不住笑了。多年不见,他变得体贴起来。
两个人继续坐在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知道她最近有些迷茫,在听了她的话后,欧文问她:“所以离职了有些后悔?”
“不会后悔。”云暮摇头,坚定地回答,“我每一个决定都不会后悔的。生活只有前进,只是有时候分为笔直和转弯,现在我只是在此路不通中选择了转弯而已。”
“我还以为你是觉得那份工作拿不出手呢。”
云暮没想到他会那样想,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工作可耻。
“你却觉得不喜欢。”
“是不喜欢啊,但是工作地意义都是为了生活啊。”
“能够边工作边实现梦想,那是世上最美的事情了吧,但是你应该知道的,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很难。所以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他不解,有些不可置信,困在那个小地方,说白了也是为了糊口。
云暮点头,真挚的看着他,“是你自己喜欢的工作吧。我现在有些没有目标。之前还在伊琳的舞蹈教室教课做老师。”
他想了想,开口说:“如果只是喜欢跳舞而已,哪里都是你的舞台。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渔。你之前不是在舞蹈教室教人跳舞吗?这也可以算是你实现梦想的途径之一啊。做个舞蹈教师也是不错的。”接着,又鼓励她,“找你喜欢的事去做吧,那正好趁这几个月考虑下未来的发展也是可以的,也当给自己放一个假。不论如何,我希望最后你所从事的工作,跟你的热爱有关。”
云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