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阴谋浮出水面
和夏油杰分别后,我坐上新干线准备回东京,路上才想起来五条悟让我帮忙买什么东西的事,赶紧把手机开机查看短信,屏幕上显示的【39个未接来电】瞬间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查看了一下信箱,记下了他让我带回去的甜品名,我小心翼翼地编辑了一长条短信向他解释关机的原因和回家的时间,防止今天的举动被他当成话题抓着不放。
天气还有些冷,我在车站买了甘栗子和加热过的罐装宇治绿茶,在折返仙台的路上,车厢里坐满了远距离通勤的白领一族,他们像约定好一般都拿着便利店里随手可买的报纸和速食饭团。只有我一个人,手捧着绿茶,让罐头的壁为手心取暖。
新干线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淡淡地铺满了洁净的走道,灰色的椅子默不作声地排列着,没有任何人说话。
我努力嗅闻纸袋里散发出的栗子香气,却不急着吃,剥栗子是个挺费神的事,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吃着吃着或许我就会变得浮躁起来。
咒灵产生于人的负面情绪,因此消除人们的负面情绪与祓除咒灵同样重要。我坐在车厢里,第一次清晰感觉到有咒灵在这里诞生。
新干线抵达仙台站,下车后我突然发现站外的空气比里面活跃得多,仿佛车厢里的人们都是被东京的职场诅咒过的,而回到仙台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就这么想着,我打开了术式,穿过层层铁铸的楼顶与地板,恍神间竟觉得这是另一个国度,人们谈论着家常事物,早春植被发芽的沙沙声钻入我脑髓,下了车的上班族背着公文包匆忙行走,留下一个天天年年都重复的背影给我。
等终于出了车站,我走向出租车等待处,车流不息,来得快走得也快,很快就排到了我,我正欲上前开门,后面冲出来一位先生,焦急地询问我能否把这辆车让给他,他有要紧事。
我甚至没有看他就同意了,待到他上车后隔着车窗对我说“谢谢”时,我才发现那人的异常。他看上去身体并无大恙,额前却有一圈缝合线,整齐细密地横亘在脑门上,我张口要表达关心,却发现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痕迹。
我的术式无法起效的,只有死人。
再三确认,真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先生,你……”
我的声音迟于出租车发动机一步,眨眼间那位先生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奇怪。”
“奇怪。”
“真是奇怪。”
整个购物的过程中我都在反复回味这件事,情不自禁地说着“奇怪”两个字。
“喂,你傻啦?”五条悟不知何时坐到了我对面。
我回神,“学长怎么在这?”
五条悟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不是真傻了吧?我坐在这都半个小时了,还是我去车站接你回家的啊!”
“你接的我?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五条悟放下手里的甜品,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今天用术式太久把脑子烧了?失忆了?”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当然最大的原因肯定是我沉浸于那个额头有缝合线的“非活人”先生太深,导致其他的事都没有过脑子,连五条悟什么时候出现的都忘了。
“只让你买喜久福而已,这个萩之月是怎么回事?”五条悟捏着浅黄色的蛋奶风味小蛋糕,眨着眼睛询问。
我的心思根本不在甜品上,随口一答,“送的。”
“有这种好事?你在哪家……”
我直接打断,“学长,你说生和死的界限是什么?”
“干什么啊,突然问这种问题。”
我皱着眉头盯他,“今天我遇到了特别奇怪的事。”
他将一个喜久福抛进口中,“难道是杰那家伙死了?”
我没注意到他话里的陷阱,顺着往下说,“杰那家伙……”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啊!谁说我去见夏油杰了!”
“身上有他的咒力残秽啊,你不会觉得这双六眼是摆设吧?”五条悟一脸的不在乎。
我懊悔地咬了咬后槽牙,“早知道就不费心思瞒着你了。”
“所以呢?谁死了?应该不是那家伙,不然你现在就该哭着回来了。”
“谁要哭啊!而且也没有谁死了,只是我今天遇到了点怪事而已。”
五条悟吃饱喝足,纤长的身子趴到床上,随手抽出一本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漫画翻着,“说说吧,看看我有没有思路。”
“我今天看到一个人,”我绕到床头,蹲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地描述那位先生的模样,“他这里,就这,脑门上,有一道缝合线,看起来就像是脑壳被切开了又装回去一样。”
五条悟漫不经心,“说不定人家做了什么手术呢。”
“我当然有考虑过啊,可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