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中无一之材(2 / 2)

的方块也是文字,但却不是大周的,而是在北蛮某些部落之间流传的文字。

北蛮!?

难不成这贺君清这么早就与北方蛮人搭上了关系?

她嗓音一紧,忍不住追问:“你这是在写些什么?”

此时恰逢一阵秋风刮来,尘土扬起大半。

飞鸾凑得太近,被黄土扑了个满面,咳嗽不止。而方才的字迹愈加看不真切,凭她在北方征战几年的经历,从中抓住了“羊奶”等字眼。

贺君清似是没觉察出她话语间的警惕,老实回答道:“某听姑娘讲的北方贩奶之事听得入迷,不自觉就记下来了。从前便觉各地民俗习惯趣味横生,可惜日日足不出户编草篮,不能知道太多。倘若姑娘不吝赐教,某定认真听取。”

此时,孟飞鸾的主意却不在什么贩羊奶的故事上,而在风中散开的这些文字中。

“我也只是从我爹嘴里听过少许。也许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旁的事记不起几件,却将我爹生前讲过的话一一回忆起来了。”

孟飞鸾刻意解释,见他未起疑心,才接着往下试探道,“我瞧你方才写的字跟图画一般,莫非写字真有这么有趣?可我瞧着跟教书先生写的不一样呢!”

“姑娘,果真聪慧,这不是大周文字。”

贺君清眼睛先是一亮,而后面上露出些许羞涩与为难。

“这些文字乃是归顺我大周的北蛮游民所使用的。一魏姓游侠游离四方,著书立作,才让某得以学习一二。这些北蛮人从小未经系统的文字教学,却也有记录事件和交流的需求,因此他们族内的文字更讲求实用性,往往易学好懂。又因你讲的故事便是北方牧羊卖奶,我恰巧想到此种文字,拿出来随意记录。”

孟飞鸾端详眼前这张十六七岁的青涩脸庞,瞧不出半点作假痕迹,难免惊讶道:“读书人不都钻在四书五经里,你竟有功夫再钻研一种文字?”

“钻研谈不上。”

贺君清摆摆手,神色躲闪,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滇南的古奥文,蛮人的象形字,还有少数南方偏僻城镇的文字形体,我多有收集,但其中变化不能完全通晓,只从各地游记中学个大概——倘若拿去给懂的人瞧,恐怕是要闹笑话的。”

“你……”孟飞鸾越听越惊于这十六岁少年的渊博知识。

她前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意识想到掌握多国文字在战事上能起到多大作用。

犹记兵书中讲到从前一民俗学者表面放浪形骸,走南闯北写书著作,实为敌国奸细,以身边一长毛犬携带军令与讯息,也将敌国书信截获后仿写寄送。

长此以往多年,敌国战事节节败退,覆灭时尚且不知这千里之堤,溃于他那一人与一犬。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孟飞鸾深思:此人若加以妥善利用,必为大周肱骨之臣,而倘若为敌,则必要除去!

贺君清见她神色复杂,先是又惊又喜,紧接着又若有所思,再次解释道:“这都是某自己的小兴趣——镇里先生说我学得太驳杂,不愿再教,叫我沉心静气,做两年文章再去参加院试。”

“原……原来如此。”孟飞鸾稳住心神,皱眉感慨,“难怪只见你卖草篮,不见你上学堂去呢。”

她前世身居高位,自然也有不少自诩有才之人拜上门来。可像贺君清这般的确实百万中无有一人。

倘若学堂中的真是一位爱才良师,求他继续念书还来不及,又怎会张嘴就“不愿再教”?

此事必有猫腻!

“罢,没什么好聊的,我们启程去办姑娘的事吧。”贺君清出言打断她的思绪,起身收拾剩余的两个篮子与其他零散物件。

孟飞鸾因他的主动颇感意外,毕竟此人昨日还是一副“女施主请自重”的得道高僧模样,愣愣问道:“我的什么事?”

“愿赌服输,你现在不正是来找我一道去斗虫场瞧瞧的吗?走吧,四喜姑娘。”贺君清掸去衣上灰尘,将自己的物件放上四喜的推车,自觉干起了苦力。

“得嘞!”

飞鸾也不耽搁,几步跟上,心中暗道:看来这大尾巴狼表面对四喜冷淡,实际心中还顾念着几分旧情。

如此更好,顺水推舟,利用这份情也可推助她回京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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