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红头罩的疯狂不是没有理由。迪克接过U盘,插入手甲上的接口。光屏上投影出一份名单,名字后是地址。
“这些家伙流窜在哥谭的各个黑市,贩卖黑面具的货。以黑市的货物传播速度,不久后,哥谭所有帮派成员手上都会有一份强化针剂。”
不久前杰森送到蝙蝠洞的针剂得出了解析结果,拉撒路池水混合贝恩毒液,加上重重改良,兼具了微弱成.瘾和素质强化功能。
红头罩不过是明面上搅混水的幌子。哥谭的义务警员们正马不停蹄地进行针剂的回收工作,此时此刻罗宾、蝙蝠少女、黑蝙蝠还在不同的地方盯梢。
“我只希望他们不要突然给我来一个大的。”迪克捏捏眉心,“通常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他们的烟火晚会已经准备完毕了。”
杰森呼气:“医院守着的人太少了。”
迪克苦笑一下,又有点幸灾乐祸:“保护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难得多。”
他举起手:“没有怪你,我把提姆喊回来帮忙了。”
头罩下的脸阴沉沉地暗下来。红头罩起身,从桌底下抱起一纸袋蔬菜。
“你去干什么?”
他恨恨道:“去做病号餐,然后去查那个混账枪手。”
迪克的嘴角放平,他重新戴上有尖尖耳的面罩,喃喃:“我们都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不是吗?”
医院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环境,这里的人没能接触到东区的风波,对哥谭的暗流涌动没有直观的感受。
艾玛丽丝在医院躺了接近一周,和医生、护士熟悉到了互称大名的地步。医生怕她无聊,每天让她蹭自己的报纸看。
今天哥谭的头条又是一则让哥谭人见怪不怪的消息。企鹅人辩护成功,当庭无罪释放。
艾玛丽丝一怔,急忙接着往下看,当看到辩护律师的大名时,她从病床上弹起来,胸口一抽一抽地疼。
索莱娜·西科尼。
如果哥谭没有第二个叫索莱娜·西科尼的辩护律师,没有第二个西科尼法律事务所。
结果有且仅有一个。
她的导师在明确知道企鹅人派人敲了她一闷棍的情况下,为企鹅人做无罪辩护。而凶手本人在她的保驾护航下,在警探们的怒视中得意洋洋地走出法庭,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艾玛丽丝手中的报纸越攥越紧,她跳下床,穿着病号服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和来查房的医生擦肩而过。
“艾玛丽丝,你的伤口还没好全呢!”
索莱娜避开试图采访她的记者,绕远路走另一条小道回了西科尼律所。
蹲成一团的影子在小道尽头站起来,走到路灯下。
艾玛丽丝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医院的拖鞋挂在脚上,沾满泥水。
“我猜到了,”她面无表情地说,“走大路容易被记者堵个正着,你刚刚给企鹅人做过辩护,记者逮到你会问很尖锐的问题。”
索莱娜走上前,帮她整理好领口:“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
索莱娜答非所问:“现在很晚了,你不怕我直接回家吗?”
艾玛丽丝只固执地盯着她,不肯移开眼睛。
索莱娜解开自己名贵的西装外套,披在艾玛丽丝肩头:“天冷了,小心感冒。”
她神情温柔,仿佛报纸上报道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她是艾玛丽丝的导师,是艾玛丽丝失忆醒来见到的第一个认识的人。
“索莱娜·西科尼(37岁):西科尼法律事务所的所长,是我曾经的上司,也是一位优秀但很难评价的律师。”
艾玛丽丝的鼻头堵住了,夏天的夜晚太冷了,她的伤口连带心脏都渐渐冻结。
她猛地推开索莱娜,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帮企鹅人辩护?你知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知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
索莱娜平静道:“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和她相比,艾玛丽丝像一个怒气冲冲的孩子,抱怨妈妈不肯在超市里给自己买喜欢的玩具。
“艾玛,”索莱娜说,“在你失忆前,我们就因为这个吵过架。你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离开我的律所,宁愿睡在东区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也不愿回来和我一起工作。”
她比艾玛丽丝大了一轮有余,保养得宜的脸庞丝毫不见老,在路灯下显出温润的光泽。
艾玛丽丝喘着气,索莱娜温柔道:“回去吧,你在我这儿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科波特一直都是我的老板,我为他工作的时间比你研究法律的时间还要长。”
“你是在杀人,”艾玛丽丝的眼前模糊了,她努力瞪大眼睛,看清对面人的脸,“你在谋杀我。”
“法律是相对公平的,但哥谭不公平。”索莱娜又说,“回去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艾玛丽丝恨恨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