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2 / 3)

的事情。作为一位伯爵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娶一名名声初显的漂亮艺术家做太太,是完全够格的吧?可她的身份太低微了,若是父亲不同意,自己该怎么办?

埃文整日浮想联翩,好在下一次宴会很快到来。宴会上,埃文早早落座,等切茜娅到来,向她打了个招呼。切茜娅朝他回礼,然后坐到他身边来。她看他的眼神一如上次夜晚散步时亲切。她对自己肯定是另眼相看的。埃文肯定这点,并觉得幸运无比。

舞会开始,众人起舞。切茜娅抿了一口葡萄酒,有些厌恶地看向这一幕。

“下次不要再宴会上见了。”

“为何?”

埃文大吃一惊,多亏从小的贵族教育才没让心底的慌乱显现在脸上。

“这宴会让我恶心。”切茜娅指指舞厅,“你看那群翩翩起舞的人,里面有我欣赏的艺术家。我认为他们曾经对人类生命本身,对艺术品超越国界的美有过信念。如今他们歌颂战争,抵制敌国的文学艺术作品,并诋毁敌国的民族,文化,历史等等一切可以被诋毁的东西。”

切茜娅手指调转方向,指向角落一个餐桌。

“你再看那些贵族旁边的文学家,之前我还觉得他们有趣,结果如今大多都在积极地歌颂这场战争,写鲜血淋漓的战歌和煽动民族仇恨的文章。他们说这场战争是正义的,我想邻国也是这么宣传的。”

“这就是人类啊。”切茜娅看着人群里自己熟识的几个人,感慨道,“他们人性中的美好让我惊叹喜爱,可那份恶念也让我胆战心惊。”

埃文说,“关于那片肥沃土地的争端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这一幕也上演了无数次。两国轮换扮演正义与不正义的角色,每次都说对方是侵略者。我想类似的事将伴随整个人类文明,战争与仇恨的剧本将永远上演。”

“永远吗?”

“当每个人心中的爱高于恨,理解高于愤怒,战争才有可能停止。”说完,埃文悲哀一叹,“这很艰难,可即使做到也远远不够。因为发动战争的力量出自于权力,是为了统治阶级的利益。在战争中,死去的绝大多数是人民,是统治阶级不在乎的,它只在乎利益。它和人民永远不可能互相理解,更别说爱了。”

“别说统治阶级和人民了,即使同一阶层的人民,也很难互相理解的。”切茜娅像驱赶苍蝇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站起身,睨了埃文一眼。

“出去走走?”

那晚,埃文试探地牵了切茜娅的手,成功了。自此,两人开始频繁约会,举止也日渐亲密。

一个夏日的夜晚,两人在山路上散步走累了,坐在山谷中的一块大石头歇息。她穿着蓝丝绸晚礼服,裙摆到了膝盖处,饰着荷边,每条荷叶边都镶入一根蓝色鹅绒带子,十分美丽动人。埃文忍不住心中的爱意,问切茜娅是否有男友。

“来王都后还没有过。”切茜娅说。

“那可有想过成为伯爵家的太太?”

“抱歉,我无意成为任何人的太太。”

注意到埃文瞬间暗淡的脸色,切茜娅问,“你怎么看待婚姻呢?”

“相爱的人结婚生子,共同生活。”埃文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切茜娅摇摇头。

“我认为不是哦。在我看来,性是身体生活,遵循快乐;爱情是精神生活,遵循理想;婚姻是社会生活,遵循现实。你想要我的身体或是精神都可以,但想把我捆绑在社会之中,让我在社会的评判体系下生活,我是完全无法忍受的。”

这样的观点埃文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沉思一阵儿, “这话倒是极有道理,可你现在不也身处社会之中?”

“是为了学画,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切茜娅调笑他道,“到那一天,难道你想守我的活寡不成?”

“你会离开?”

“我想是的。”

埃文侧着头深深注视切茜娅。她有种极致协调的美感,举止行为皆从灵魂自然流露。与其说是个气质出尘的美人,不如说是颗纯净透彻的灵魂。可她虽近在咫尺,却又好似已经远去,浓郁的忧伤笼罩了埃文。

埃文转回头安静地眺望了好一阵儿远处的山林,而后起身,单膝跪在大石块前的泥地上,朝切茜娅微微低头。

“那除去现实,身体和精神我是否拥有同时获得的荣幸?”

切茜娅俯视他片刻。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那手一半在她的短裙下摆,其余一半在她的大腿上。

“看你的表现呦。”

埃文直愣愣盯着自己的手掌,以及手掌下那白净紧致到令人赞赏的腿。然后抬头看到裙摆下隐隐约约的神秘领域。他愈看愈要看。他不由得想到,如果这女子是魔鬼的化身,是很容易诱惑人的。何况她性情跳脱,聪明伶俐,活泼得像只山谷里的云雀。

埃文怀着一份感激的心情,依偎在她光滑的膝头,用脸颊感受着那份纯净。切茜娅坐着,温柔地抚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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