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事实。
万泠想了想,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或许又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接不到工作。
室内,万泠手里的纸被握的沙沙作响,大拇指指甲紧掐在食指上磨搓,夹在中间的合同已经被磨出了一些纸渣。
眼见男人起身就要离开。
万泠焦急地站起身说道:“王老师,我……接受。”
“接受……”男人撇嘴一笑,“那签完就开始吧。”
“好。”说着,万泠又向门口瞅了几眼,“王老师,请问咱们没有指导老师吗,或者调音师?”
“我难道长得不像一位合格的调音师吗?你知道的,我们公司呢也算是资质较为深的公司,大家工作都比较忙,所以在你开始录音到结束,都由我一人负责。”
他一个人?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这间录音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着面前的男人,眉骨粗大,颧骨突出,长着一副猥琐样,托着啤酒肚又颔着背,粗犷的喘息声好似黏腻的胶,粘黏在清新的空气里,叫人吸了发恶。
但这不是学校而是社会,再怎么嫌弃也不能处于表面。
“是我眼拙了。”万泠为表现诚意,还不忘点点头。
“行,你把耳机的线插一下就可以开始了。”
男人说完,随手在桌子底下的箱子里掏出一包瓜子,然后悠哉地坐回椅子上嗑了起来。
“好。”
万泠拿起耳机线,刚想插上去,却发现头已经偏黄至黑,这种线像是好久没用,又像是用了好久。
她本想问问,可开门叫了好几声,那男人不仅没答应还不耐烦地带起了耳机,就再也没打扰。
“也不知道这线安不安全。”
万泠自言自语着。
可线刚插进去,万泠的手就被一股电流刺了一下,又痒又疼,像被蚊子叮咬似的。
但又看到了披散在手旁的头发,以为是普通的静电,就没多管。
几个片段很快录好,全程下来,男人没有说出一句不满。
还以为是自己的技术见长,可打开门询问时才发现男人并没有听取自己的成果,而是一直在玩乐。
根据先前的工作经验,调音师会不断打断并说明录音情况,要么气息给多了要么台词没说清,甚至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没有指导老师更没有陈新的设备。
万泠心里只感到隐隐不安。
为避免对方后面又整什么幺蛾子,万泠只好依据先前的工作经验小心地录制。
突然,耳机里涌进一股刺耳电流音。
声音不受控制地在耳里放大,耳机又漏电,电的耳朵刺疼。
万泠一激动,直接将耳机拔下狠狠摔在了一旁。
刚才在录制期间,万泠就感受到了一股电流刺耳,小声的电流音回荡在耳机里。
但毕竟录制的时间较长,而且先前录制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没出过什么差池,以为这次与先前的一样。
可还是大意了。
万泠劲使得大,耳机线被拽的有些松动。
她揉了揉被刺疼的耳朵,刚想起身将耳机线插回,却不曾想伴随着主音箱的一声刺想后,各个主机开始接连爆炸。
爆炸的冲击波把万泠狠狠地甩回到墙上,砸碎了墙上的挂画。
玻璃被撞碎成渣,报复般嵌进万泠背后的肉里。
“啊!”
万泠重重落地,随后被砸的松动的画像顺势落下,砸向重摔在地的她。
万泠疼痛难耐,不禁发出一声嘶吼。
头晕欲裂,体内的器官像是被震裂似得胀着气,而后又从万泠的口中迸发出一滩鲜血。
男人见状被吓的撒腿就跑,桌上被撒的酒瓶直接助长了火势。
眼见男人跑路,万泠眼神瞬间失光。
忍在眼眶中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喘着粗气,在地上缓抬起的手又紧紧握了拳。
她忍着疼痛扶着墙缓缓站起身。
她知道顶多是疼一会儿,可如果她不跑,那就没命了。
万泠扶着墙,弓着腰,踉跄地走到录音室的门口。
空气中弥漫的乌烟越来越密,万泠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是身上的肉疼还在激她清醒着。
她扭动了几次门把手,可门不见开,还以为力度不够。
可她拼劲全身力气,背上的血已经顺着手臂滴到了地上,也不见门有丝毫的动静。
万泠心里像是被砸进了万吨石头,面色瞬间失了神,她无力地跪在地上,边哭着边使劲拍打着门。
死男人!我服了!
乌烟越来越浓,万泠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她嗓子干谒,鼻腔吸入烟气叫她止不住地咳嗽。
她最后无力地拍了两下门,随后手缓缓垂下,撑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