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脸庞。
其实她未必相信有系统的存在,也可能脑子里她又出现了幻听——她七岁之前存在的幻听。
沈亦然小时候分不清想象和现实,脑子里经常会有奇怪的声音,她没有告诉过沈母,因为去医院治需要好多钱。幸运的是在七岁以后她的幻听就奇异地消失了,她对七岁之前的事也没了记忆,只有一抹的色彩还留在她的脑子里,就像车窗外的景色,只有朦胧的轮廓和大概,没有更多的细节。
但是沈亦然还是有一种预感,这次的系统,和之前的幻听是不一样的。
她之所以说要去医院,其实还是想离开,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来理理上午发生的事情。
但是谁料翻车了。说出的话不能收回口,沈亦然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这里。
沈亦然下车时看着立刻疾驰而去的出租车感慨了一句: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她以为会被司机赶下来的,结果没有,他还是坚强地把她们送到了医院。
当她打算转身时,沈亦然看着出租车又拐了一个弯疾驰到她们面前,车窗匆匆被摇下,露出司机汗涔涔的脸:“你们钱还没付。”
“.......”
医院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带着忧心或庆幸的表情走进走出。嘈杂的声音和叫喊在医院大门前的台阶上弹上来又弹下去。
这是m市最好的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m市是全国的首都,这家附属医院在全国排名能排到前三,是真正当之无愧的一流医院。一眼望去,高大的建筑和牌匾在阳光下泛着冰冷冷的光,让人望之却步。
进入医院的路上四个人一路沉默,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沈亦然。
沈亦然憋了半天,最终从嘴巴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感觉我又没...”
徐星洲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然然不要怕,神经病也能治好的。”
“不要怕钱不够,我们砸锅卖铁也给你治。”
“......”
旁边的徐之洲脸看了一眼沈亦然苍白的脸,沉思了一下委婉开口:“然然是不是神经太紧张了,感觉自己脑子不大舒服,应该是太累了。”
沈亦然眼睛放光地看着他,还没等她疯狂点头,就听见徐星洲淡淡的声音:“然然说自己有脑子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你难道想逃避责任,不给她治吗。”
她声音不大,可旁边听到的人都偷偷把脸转过来看向她们,看向沈亦然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对徐之洲的则是充满谴责。
沈亦然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
这么相信我说的胡话,你真的,我哭死。
莫名其妙被打上“不负责任”标签的徐之洲:“......”
他迎着徐星洲警告的眼神,桃花眼闪了闪,默默地想:明明你也同意我的看法的!这次陪她来医院就是怕她跑了,要是真有病早就送进她们的私人医院了。
你就宠她吧!
沈亦然一走进医院,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森然的气息包围,心里默默打了一个寒颤。
光滑的白色的地板和墙壁旁,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金属椅,许多人面色疲惫地坐在上面挂着点滴。高高的大理石柜台隔绝了许多人的目光,空气中都是冰冷冷消毒水的味道,令人发寒。
沈亦然没来过几次医院,有病她一般都是忍着,实在忍不了才会让沈母带她去小诊所挂点滴。 医院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地方,来医院意味着一大笔的开支以及每每让她痛哭流涕的疼痛。
以及他人的死亡给她带来的深刻恐惧。
沈亦然端着高深莫测的神情,实则战战兢兢地挂完号,按照墙壁上贴的绿色指示标一路走到了大厅的电梯前。
冰冷的电梯前站着的人或是哭泣,或是面色忧愁愁眉不展,笼罩在一片灰色的氛围之中。沈亦然越看心越慌,心跳如雷。她硬着头皮强忍着害怕,看到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里面推出来一具担架床,床上的人盖着被子脸上挂着氧气瓶,旁边的人脸上都是焦急忧虑的神色。
沈亦然心一抖,不敢再看一眼。她强忍着恐惧扭头看向徐星洲和徐月洲,发现她们脸色淡定无比,甚至还带着几分探究微微扭头观察,和周围格格不入,露出几丝坦然从容的气魄。
沈亦然默了默。
可恶!她果然是个废物吧!什么都不敢面对!看看人家!
要是沈母在这里估计就会板着脸说她了。
不要怕!你只是装病!况且检查脑子又不用做入体的检查。
沈亦然给自己打着劲,旁边的徐之洲突然凑过来,眨着一双好奇的桃花眼,指着一楼下面幽深延伸都走廊小声问她:“这个楼梯为什么没人走啊,这里是去哪里?”
沈亦然:“......”
你这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沈亦然扭头看了看周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