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霄不解，心想着，原来这千年老古董还有徒弟，看他这木讷寡言的样子，不像是个擅于传授经验的老师傅。
亡冥空间的地铁站到达人间。
人间站空荡荡的，列车门打开，除了向霄和聂沧，无人下车。
偶尔有两位护林人从他们身旁走过，朝着眼熟的聂沧寒暄了几句。
向霄乘着扶梯沉浸在尽头的白雾，刹那就传送至在江南公寓附近的美食广场。
凌晨六点，美食街上的早餐店都开始忙碌。
“两个鱼香肉丝包子，一杯豆浆不要糖。”
“好嘞！4块5，二维码自己扫一下哈。”
包子店老板娘从热腾腾的蒸笼中取出包子，将自家磨制的原味豆浆一同放在塑料袋递给了向霄。
向霄扫完二维码，接过包子，转眼就看到隔壁鲜牛肉馆的寻人启事。
“2020年7月初，穿着S高校服离开江南公寓后，坐上548路公交车，至今未归。”
7月初？那就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向霄看着寻人启事，吴霜的彩色照片元气可爱，笑容灿烂，和她在亡冥空间遇到的那个惊恐满身鲜血的女孩完全不一样。
她又回忆起，吴霜死去的魂魄，头部有道致命打击的伤口，浑身湿漉漉，显然是死亡后丢进水里。
向霄感慨了下，“可惜了，年纪还那么轻呢。”
“小姑娘，你刚才是在说隔壁牛肉馆的吴雪茗的女儿小霜啊。”包子店老板娘见向霄在看寻人启事，提一嘴说：“俺隔壁铺子老板娘命苦，男人跟小三跑了，女儿还闹失踪，惨啊。”
隔壁铺的包子店老板似乎和牛肉馆老板娘吴雪茗很熟。
向霄趁热打铁，问：“阿姨，你知道吴雪茗闭了店，人去了哪里吗？”
包子店老板娘说：“她闭店的前一天，我倒垃圾经过她店铺，看见她接到电话后，收拾桌椅直接闭店了，问她，她说去外头旅游散散心。前不久，有个老乡坐大巴回贵州还碰上她了，这可真巧了。”
贵州？吴霜给她看的图纸也是在贵州的一家民宿，这绝不会是巧合。
—— “告诉我妈妈，叫她别去我给你看的这个地方。”
亡冥空间吴霜在送向霄离开时，特别嘱咐过她。
吴霜为什么要阻止吴雪茗去贵州？
而她又是被谁所杀，亡魂究竟想告诉什么真相？
向霄啃着包子，看来这回，她有必要去贵州一趟了，找不到吴霜的尸体，也就没法把吴霜提供的线索直接交给警察。
刚收到桃宝宝每日新闻的消息，外婆追悼会就在贵州的尧龙山，老人家的尸体已经被尧龙派接走了。
怎样都要跑一趟贵州，这一趟就当是顺便做个善事了，说不准还能让心情大好的吴霜在转世轮回前帮她提提业绩。
走到江南公寓，向霄已经两个包子下肚，她吸管喝着豆浆，视线瞥向身旁吃着关东煮的青年，“从地铁出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再上去就是我家了，难道你还想去我家里不成？”
聂沧将最后一串鱼豆腐吃进肚子里，和向霄目光相对，说：“明天就是你生日，你的生日礼物里有一件违法了大荒界的规定，我是接到命令，才跟着你来的。”
向霄愣住，气管被呛，咳嗽几声，“哈？你会不会弄错了，我是正常人，呸，我周围的朋友都是普通人，我收到的礼物怎么会跟大荒界有关？”
“嘘……。”
聂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忽然警惕地后退几步，三根傀儡丝从大拇指的白玉扳指飞出，如软绵无力的雨丝，趴伏在电梯的门缝。
向霄被聂沧的手臂挡住，也被迫后退几步，背部紧贴着冰凉的电梯镜子，她小声说：“来了啥玩意？比上回的拾荒者还要难对付吗？”
“是一头上古的妖兽，它已经逃出笼子，现在察觉到我们的到来，在十一层门口等着我们了。”
聂沧对向霄解释着，他隔空一弹指，数字11的电梯按键悄然迸发出幽绿的光芒。
他手腕上的运动腕表化作暗器匣，隔着电梯的铁门，声音清冽喊道：“因公办事，如有冒犯，恕在下失礼了！”
电梯跳动的数字令大脑神经也跟着突突突乱跳着。
向霄紧张地从背包里拿出折叠雨伞防身，一旁的聂沧友善提醒着，“你还记得点道术吗？万一这妖兽心情不好，你就给它来一段静心诀。”
“啊？道术？我哪会？但我可以提供静心诀，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哈。”
向霄手机果断打开音乐软件，搜了关键词道教静心咒，直接开了个单曲循环。
聂沧：“……。”
其实大可不必，但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狭窄的电梯回荡着清晰的配乐版口诀，沉默在两人周遭蔓延着。
十一层到了，电梯门一打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