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堂厅的声音。
“听月阁里是哪门哪派?”
“不知不知,但是清泉院里是云上门。”
“散修?和云上门怎么较上劲了?”
“谁能胜出?”
“那还用说?肯定是云上门啊!”
喁喁私语声传进两个包房里,周舟面色沉稳,待隔壁叫价七百时继续加价到九百。
薛江薇急的看样子已经想上前把周舟的嘴堵住了。
她一把按住周舟的手,大有她再叫价就把她抱住带走的意思。
“不行,晴北,我知道你想给我出气,但你再加价,我,我,我就把你嘴捂住绑回去!”
薛江薇眼睛瞪的大大地,周舟看她,两人四目相对。
隔壁叫价“一千灵石!”
周舟噗嗤一笑:“好,我听你的,现在我觉得也没有那么想要了。”
“清泉院价一千灵石!”
“清泉院价一千灵石!”
“清泉院价一千灵石!……朝云石唱价一千灵石!清泉院定!”
薛江薇见她笑,一下反应过来,笑的不行:“这下江澄月吃个哑巴亏!”
“她是为了云上门的面子,架上高台下不来了,不过她若是出去宣扬,听月阁里是大光明宗会不会对你们师门名誉有碍?”
“那就宣扬去吧,我们才不在乎这些虚名,再说我师兄不是在三楼了吗,而且听月阁也不是我们
光明宗常用的,谁会相信?师傅要是知道还得夸我聪明呢,嘿嘿,虽然是你做的。”
“那就好。”
此时隔壁正坐着另一位当事人。
云上门的三小姐——江澄月。
女人面容姣好,端坐在座位上,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是细看,只见她的脸色像是刷了一层浆糊一样僵硬,隐隐透出几分狠厉之色。
桌子的另一旁坐着一个男人,男人长相极为秀雅,眉目如画,周身一股儒雅气质。
但是只见男人眉目一动,待瞥见江澄月神色时,眼底竟翻涌着浓浓地厌恶和狠绝,将那份清绝气质破坏殆尽,美人人皮下包裹着一个疯狂地灵魂。
正是运盛楼和踏歌楼的主人——万俟昭。
万俟昭懒散地歪坐着,右手支颌,左手于腿上轻点,若有所思,城中他布下不少暗探,无论是门派还是散修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隔壁里坐着的女人今日一进踏歌楼住进上等房里时就有人向他汇报了。
她身上没有任何族徽,门派标志,出手阔绰,容貌气质颇为出众,举止谦卑,几番调查都未知其来处。
江澄月暗自运气,竟被薛江薇摆了一道!
待调整好心情,向万俟昭开口道:“前两日姨母说想打一根钗,这颗朝云石得来的正好。”
万俟昭嗤笑一声,江澄月把朝云石给江芝青,江芝青一定会把灵石还给江澄月。
他这表妹,贪婪又愚蠢,被人下这样的套也不止一回了,但每每都能想出一些小脑筋。
“表妹有心了,我这唱卖会还很少能卖出五倍的灵石来,要是能多来几个表妹这样的客人就好了。”
万俟昭意有所指道,表情讥讽,“不过还好表妹只有一个,不然母亲的灵石可能不够用。”
江澄月一哽,不再接话。
同时也在心中暗恨,万俟昭其人外人看起来温文儒雅,但是没人比她更清楚,他性格乖戾,锱铢必较。
外人看来,她在显阳城里光鲜无比,但其实衣食住行所有的钱都是自己付的,万俟昭根本不讲一
点情面!还好姨母不时贴补一些灵石。
云上门和万俟氏联姻一事已定,她要在外人嘴里做实她是万俟昭未婚妻一事,不管万俟昭态度如
何对她,都不能让外人发现一丝端倪。
不过还好,万俟昭也很会装模作样,在外人眼中两人俨然一副璧人。
万俟昭很少陪在她身边,江澄月耐下心继续看。
周舟和薛江薇接下来都没有看见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眼见唱卖会最后还剩一件压轴宝物。
却突然听见台上主持的老者言道:“传言龙有逆鳞,触之则怒,这件宝物就是龙的逆鳞,其之坚,非仙器不可毁之。”
周舟心里一紧,起身走到栏杆边定睛看去,见台上摆放一片鳞片,有磨盘大小,上窄下宽,上面根部颜色浅如白玉般温润,下面颜色深些泛金黄色。
周舟一下子紧握住栏杆,心里激动不已。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
没人比她更熟悉这块鳞片了,它长在龙的咽喉下方,在多少日子里,周舟最喜欢的就是让擎北化成龙形,然后靠在这块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地方。
逆鳞之下是龙珠所在,只有周舟能接近,是擎北对她独有的信任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