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祥和的气氛瞬间吊诡起来,男人扒拉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后在杂物里拣出固体胶。
罗哲成向来是宠辱不惊的,或许连地震的时候他都不会仓皇失措,因此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显然找不到任何变化。
但显然和急性子的宋篱形成了鲜明的极与极。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腾一下站起身,差点把椅子都掀翻,宋篱脸腾地涨红后,一双眼里满是听我狡辩,“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有的话,最好别带回来,就这样。”
握着固体胶,罗哲成看似毫无反应,仍然小心地在纸面上涂抹着固体胶,唇线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后,淡淡回答:“知道了。”
说罢,他起身捡起那张粉嫩纸面,转身望向身后的墙面后抬手将纸贴上。
本来略显黯淡的墙面这抹粉色突兀地渲染,又割裂又好笑。纸面上吐着舌头的彩色小狗瞪着眼看着宋篱,好像在说:“哦吼,完蛋噜。”
背对着的人显然是不知道宋篱心里的这些小剧场的,他依旧妥帖地干着自己要做的事情,确保纸张横平竖直地粘在墙面后又用力地按了几下。
染着这年头最潮的颜色,动作语气却像是爷爷那辈的,罗哲成这人才该用割裂来形容。
做完一切的人满意地看着作品站了几秒后,不拖泥带水地把椅子放回原位刚想走就被宋篱再次叫住:“等……等等,还有事要说。”
站在拐角处的,脚步再一次被打断,罗哲成转过头来微抬下巴眼神里多了几分疑问,宽大睡衣摇晃了两下。
像是在催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宋篱get到了,一本正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捋了捋刘海眨巴着眼后,用力地鞠了一躬。
显然这动作吓到罗哲成了,从余光里她看到站在墙角的人身形晃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罗哲成被呛得轻咳了声后很快地清清嗓子说:“你起来,受不起。”
“哦哦,好。”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演过了,宋篱直起身子尴尬地咧开笑容,“我是想和你说句……对不起。”
少许歪了歪头,罗哲成的眼神里充满着疑惑:“为什么?”
“刚才我开了直播,你……不幸入镜了。”宋篱挪过来,把手机递给他心虚地低下头,“刚才我看了一下,我沾了光和你一起上了同城热搜的最后几名,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
蹙起眉,罗哲成低头扫了一眼屏幕,关键字一目了然,宋篱没吓唬他。
宋篱一直关注着罗哲成的表情,似乎看起来和平常还是大差不差,就是多了一丝丝的慌乱,忙将手机收起安慰道:“没事,也就几百个人看到了,而且同城热搜都是社会八卦新闻,没什么人看的。”
视线仍停留在刚才看的地方,罗哲成好像不合时宜地放空了,沉默后迟迟说了一句,但有些没头没脑:“你也入镜了吗?”
显然没有想到罗哲成会往这方面问,宋篱啊了一声后点点头:“不过就几秒,我又不是什么明星,没人认识我。”
神色看起来还是很严肃,罗哲成难得抿起薄唇,目光摇晃不停,直至一通突如起来的电话打来后终于落定。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说了句“我先接个电话”后朝阳台走去。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得严重了不少。
自从搬到和罗哲成一起短短一天都不满,向来做事谨慎圆满的她就不知犯了多少个错。但以她的能力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等热度快点过去。
正好一通电话打来,宋篱瞥了眼是曹言书打来的,开玩笑都有点有气无力:“怎么了?刚分开几分钟就想我了。”
“小姐,才几分钟你这直播数据就飙升了。”曹言书还在公司,“刚才无聊正好看了看,怎么说服罗哲成入您的镜的,贿赂他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宋篱好不容易送下来的脑神经再次绷紧,瞟了眼阳台上的人捂住听筒小声说:“我又闯祸了,罗哲成看起来脸色很差。”
“对哦。”对面的人好像也小声地倒吸了口凉气,“你这让他怎么和富婆姐姐交代啊,还是快点负荆请罪吧姐们。”
轻叹了口气,宋篱抬起眼眸望向站在阳台上的人,罗哲成单手插兜微偻着腰垂头望着窗外,手机屏幕的赢弱光打在他的侧脸,倒映出对方始终严肃皱着没有松开的眉。
收回视线,也没心情再闲聊下去,糊弄了几句宋篱就挂了电话,就看到罗哲成也奇妙地同步挂了电话跨回房内拉上了玻璃门。
他面色比刚才看起来还要不好,略显苍白的脸很容易捕捉到紧张和局促。消失在房间里几分钟后,他穿着运动套装头戴鸭舌帽很快地消失在了防盗门之后。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显然没有给宋篱更多的辩白机会。
随着下楼的脚步声蹭蹭消失,一个令人心痒的念头伴随着白天黄焖鸡店老板娘的那串话浮现。
忽地站起身,宋篱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