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师亲自去了丹水江畔,摆祭坛,上供奉,问神明。仪式摆了七天七夜,等到仪式结束时,国师几乎累倒在了祭坛上。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挣扎着向国君禀告说:“河神确是已经醒了。但他恳切的央求感动了河神,河神答应,如三苗一月之内奉上千金金银作为供奉,同时选出九位妙龄少女去侍候,河神便不会让丹水泛滥。”
国君感念国师忧心黎民之情,将筹措金银和挑选少女之事都交给了他。没几日,所有的村寨都收到了要缴纳金银和上贡少女的敕令。
苗寨清苦,没没有多少钱财。但为了平息河神之怒,大家也只能勒紧了裤腰带,将三餐改成两餐,勉强凑出了些粮食缴纳了上去。可是没想到,去交粮的人却被国师的人打了回来,“河神要的是金银,谁要你们的破粮食?限你们三日之内交满十金,要不就贡献两名少女,不然把你们都抓进水牢。”
这些粮食已经是大家饿肚子才能凑出来的了,拿去墟上卖,最多也就值个三金,要凑够十金恐怕会饿出人命。可是要贡献少女,哪个父母舍得?没办法,寨子上的人找到了大巫这里,希望他能出面帮忙和国师斡旋下。
听完众人的话,大巫问向阿涂“阿涂,你如何看?”
隐诧异,周围长辈们也是一样,大家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种事问一个小姑娘有什么用?”
阿涂站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大家无需担心,丹水都不会泛滥。”说完这句话就重新坐下了。
“什么?”看着阿涂,众人都愣住了。他们本没指望这个小姑娘说出什么高明的见解,可是这话是不是过于儿戏了一些?听着阿涂那似是孩童宽慰大人的话,长辈们都被逗笑了,也是啊,她本来就是还是个孩子啊。自己在胡乱期待些什么呢?
没理会众人的态度,大巫侧过头问阿涂“确定么?”
阿涂点头“嗯,十年之内都不会泛滥。”
大巫回头对着堂上的众人说“既然丹水不会泛滥,也就没有必要缴纳金银了,各位可安心了。”
堂上的人沉默着面面相觑,大巫这话的意思是阿涂说的是真的?丹水真的不会泛滥么?还是十年都不会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了出来,他是棋老,是寨子上最老的几位老人之一。他咳嗽了下,问“大巫是信一个小姑娘的话?”
看到是棋老,大巫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阿涂是我三苗最有天资之人,她说丹水不会泛滥,就不会泛滥,大家不必为此忧心。”
众人都沉默了,今日本是想请大巫出面斡旋,可是却意外听到了丹水不会泛滥之事。虽则这是个绝了后患的好消息,可是听着怎么那么不踏实?难道是大巫不想去斡旋,所以拿一个小姑娘的话作为推脱?
隐在一旁,看着沉默的众人,心中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阿涂似乎对自己的话很确认,可是丹水泛滥这可是天灾,为何她和大巫都这么笃定,传闻之事一定不会发生?”
看着大家聊的话题与最初离题了好远,那个交粮的小伙子忙拉回来,“可是,国师派人来收缴金银和少女,该如何应对?”交不上是要关进水牢的啊?想起水牢,他直接打了个哆嗦。
国师的水牢有多可怕,三苗中人无人不知。被抓进水牢的人,先是被绳子拴住四肢泡在水中,然后关押期间他吃喝拉撒也都在水中,每日看押之人还会不断往里放水,直到了关押期限,如果还没有亲人把犯人赎出去,水牢便会放满谁,让污水直接没过犯人头顶,活活把人淹死。
这确实是个难题,国师既然已经说了河神已醒,哪怕他说的是假的,眼下国君既然已经将安抚河神之事交给了国师,百姓们也只能照办。
此时如果不按国师的要求去办,少不得会被治一项不尊国君,影响河神安抚的罪责,到时候要打要杀还不是由得他。在大巫没来之前苗寨之人被国师坑害的不少,对于他那些骇人听闻的刑罚手段,大家都已经吓怕了。
堂上众人包括大巫在内都更加沉默了。
这确实是个难解之题,哪怕此时大家愿意相信阿涂所言,丹水真的不会泛滥。可是说出去,一个三苗国师一个苗寨孤女,其他人会信谁?国君会信谁?况且即便以后丹水真的没有泛滥,国师也可以说成是自己心系百姓,用诚意感动了河神。
看着堂上众人都一筹莫展,坐在阿涂身旁的隐站了出来,冲着众人行完礼后,说道“晚辈有个想法,大家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