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安葬了。
母亲总是难以忘怀在自己腹中突然流逝的生命,即便这么多年过去连她自己都不会主动想起了。可当有人问起时,禅院时江却惊讶于自己仿佛还记得将那未长成的孩子抱在怀里的感受。
……
“啊,是吗。”
“放心吧,就算长大了也是绝对不会吃亏的样子。”
“什么?!”
禅院时江震惊的瞪向伏黑甚尔。
厌恶这里的甚尔到底为什么会来禅院家,还抓着她问这种事情?
一种绝不可能的猜想涌上心头,让她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伏黑甚尔手在裤子的口袋里摸了两下,掏出一根浅绿色的发带。那是九枝因为要睡觉摘下来放在旅馆的床头柜上的,结果还没休息就突然离开,这条发带也就遗落在他手上了。
轻飘飘的发带落在女人微微颤抖的手上,伏黑甚尔转身摆摆手:“可别说我来过,拜托了啊夫人。”
男人矫健的身影消失在本就安静的院子里,禅院时江垂头看向手里的发带。
不可能的……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但最终,女人还是缓缓攥紧手里的缎带,眼角溢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你会怨恨没有保护你的母亲吗?
出去做了一晚上的夜猫子,等伏黑甚尔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男人走在没什么人的大街上,第一次不知道去哪。
以前他当然也是没什么固定住所的,要么是随便找个合适的女人在对方家里待两天,要么是在赌马场之类的地方凑合一晚。
后来难得过了一段时间安稳的日子,但在那个人去世后就迅速被打回原形。
而今天和之前的每一天没有任何区别,但却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伏黑甚尔继续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随后缓缓停下了脚步。
在他面前不远的路灯下,一个小男孩安静的站在那里。
“你又要走了吗?”伏黑惠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问道。
伏黑甚尔走上前去,下意识抬手想要拍拍那颗海胆脑袋,随后又想到什么缩了回去。
他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随后缩回去的手却突然被拉住,伏黑甚尔低头看去,小男孩略带别扭的抬手拉住他,扭着脑袋,低着头,也不看他,说出来的话也带点不情不愿。
但却还是问道:“可以……不走吗?”
[那你这种废物做的决定又有多少可信度?]
讨厌的话再次响起。
不明白那个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受那种小鬼的。
小小的手掌拉住他,软软的,轻飘飘的,只要他轻轻一动就可以甩开。
宛如羽毛一般的重量让伏黑甚尔想起惠刚出生时的样子,他也曾将对方抱进怀里,软乎乎的却意外地沉重。
废物啊……
没有咒力的人对咒术界来说的确是废物,那么废物到底要不要听从一次拥有咒术的,咒术师大人的要求呢?
伏黑甚尔蹲下来,看向伏黑惠:“你不想我走?”
伏黑惠低着头,攥起小拳头,想着刚才被津美纪强行推出来,然后冲他眨眼的样子,沉默好一会,最终才轻轻憋出几个字:“不……想……”
紧跟着,生怕被误会了一样补充道:“你要走的话到话也无所谓。”
……
伏黑甚尔从嗓子里发出一阵笑声,随后站起来拉着已经缩回去的手:“行吧,今天早上吃什么?”
伏黑惠:“……不知道呢。”
早晨的太阳终于升起,日光穿过云层,阳光终将洒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