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不走寻常路了。
何夕抬手举过头顶,指着天道:“我上面有人!”
听了何夕的话,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鸦雀无声。
何夕却一脸气定神闲,仿佛自己是一个世外高人。
“我可以帮人看事,出点子。”
里正和三位长老相互对望,经过一番眼神的交流。
大长老轻咳一声,“好吧,我们同意你留下了。”
然后一众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唯独二长老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睛始终盯着那个被何夕扔在地上的喷壶。
“您还有事吗?”何夕问道。
二长老收回视线。
“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我始终坚信你就是那不详之人,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赶出大福村的。”
“喂!”小男孩瞪着眼睛,朝何夕吼道:“你去不去啊?”
何夕忙收回思绪,送上门的报仇机会干嘛不去。
“去,走吧。”
然后,跟着小男孩向他家走去。
没多久,两人来到了村东头的一处院子。
刚一靠近,院门便打开了。
一个中年妇人,看到门外站着的何夕,脸上扬起了笑容。
“何夕呀,快进来。”
说着便将何夕迎进了院子,并顺手关上了院门。
何夕觉得古怪,皱了皱眉。
“他还没进来。”
“不用管他。”那妇人忙解释道:“要不是我公爹让他去找你,他早就不见影了。”
何夕没再多言,随着那妇人走进屋内。
屋中,二长老正一脸愁容的坐着,显然已等候多时。
小男孩来找何夕时,何夕就猜是二长老有事相求,现在见到他这般模样便可以确定了。
恐怕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求何夕这个“不祥之人”吧。
想着,何夕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毫不犹豫地坐在了二长老身旁的椅子上。
二长老见何夕如此不懂礼数,眉头紧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家中有事,想请你给出个点子。”
“二长老不必客气,按规矩办事。”
二长老想都没想,便将一枚铜钱放在了桌上。
“是十两。”
“什么?十两?”二长老以为自己听错了,“村里人不都是一个铜板吗?”
“您也说了村里人,可您从来都没把我当村里人呀。”
二长老拍桌而起,开口便要将何夕赶出去。
那妇人忙上前将一锭银子放到了何夕手中。
“公爹,相公要紧。”
二长老听闻,一甩袖,又坐回到椅子上。
“朝廷突然下令加征兵役,原本家有独子的,可以交钱抵征,但这次只要符合条件的,都必须参军入伍,没有例外。”
说到这里,屋内响起了抽泣声,那妇人掏出帕子开始抹泪。
“我婆婆去得早,公公也没有再娶,就我相公一个儿子,他自幼体弱多病,能活到今日,已实属不易,若是送他上战场,出了什么事,这一家子都没法活了。”
眼前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场景,根本没入何夕的眼。
她的关注点只在征兵。
自阿爹离去,北境便开始躁动不安。
西凉、仓颉、东胡频扰,柔然更是敢直接攻城略地。
柴云宸虽握有兵权,朝中却再无强将。
屡次出兵,皆落败而归,损兵折将,士气大跌。
边境百姓受尽欺凌,流离失所,无处安居,民怨四起。
如今的形势,若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怕是要逼得柴云宸,不得不将那个号称“大周战神”的平南王,请回京都了。
而此诏一下,平南王便再不用遵照先帝遗诏镇守南境不归。
隐忍十余载,卷土重来,平南王必定会掀起波涛,风云再起,朝局动荡不安,皇位风雨飘摇。
现在的冷心宁,只是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敢示人的蝼蚁,对柴云宸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平南王就不同了。
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夺走柴云宸拥有的一切。
所以,柴云宸,你会怎么做呢?
“咳咳…”
二长老见何夕半天都没有反应,轻咳了一声。
何夕这才收回心神,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地道:“无需担忧,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二长老忙开口问道。
那妇人也停止了鬼哭狼嚎的哭泣声。
“找人替代。”
两人听闻不禁身体一颤,诧异地看向何夕。
“这,这是要掉脑袋的。”那妇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