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朕迎娶苏家女进宫的日子,你胆敢着白衣,还在这里危言耸听,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嫦倾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用她那修长纤细的右手捂住唇,轻蔑的冷笑一声,“不知陛下可曾听说过,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
无视掉对方充满怒气指着自己的食指,李嫦倾眨眨眼,抬头望了望天色。
“婚礼婚礼,晨昏之礼,如今天色渐晚,想来这一切,是快结束了呢。”
“你这疯女人,在这胡说什么!李嫦倾,你不会当真以为,撺掇帝无烨那个奴婢生的贱种来逼宫,就真的可以让朕退位吧?”
“光凭他,当然不行,但若是加上九门提督手里,那三万的城防精兵呢?”
“不,这不可能……九门提督是苏家人,更是梦冉的胞弟,绝不可能和你这乱臣贼子连手谋反!”
“这个,就得问问你的好皇后了呢,我的陛下。”
帝君临仿佛明白了什么,最后看了眼站在红毯另一头迟迟不肯抬脚走过来的苏梦冉,“自古成王败寇,是朕……输了。”
说完,他绝望的抽出藏在袖口里的锋利匕首,准备刎颈自杀,却被一只玉手给拦下。
李嫦倾像感觉不到痛一般,直直的用自己手心去握住那吹可断发的匕首。
殷红的血液顺着白到发光的手腕蜿蜒而下,为素到极致的白衣添上一条“红线”,看上去既妖冶又诡异。
帝君临十分诧异,松手后不解询问:“穿一袭白衣不是为朕发丧之用,如今这般作态,又是何意?”
“不必着急,现在就放你走啊,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这世间,能让我李嫦倾被侮辱的,只能被我,加倍羞辱回去。”
那骨节分明的玉手一松,匕首便哐当一声落地,还小幅度的回弹了几下,与汉白玉堆成的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李嫦倾,从小便立志要母仪天下,成为南华国最尊贵的女人。
让李家,成为帝都最有话语权的世家;让李氏,成为南华国除了帝氏以外,最尊贵的姓氏。
若是神挡,她便弑神;如若是佛挡,她便杀佛。总之,谁也不能阻挡她的脚步。
本以为经历过近十年排挤和打压之人,会更加珍惜李家的恩惠,不曾想,这帝君临不过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如今,帝君临不识好歹,硬是自掘坟墓,她便也只好,应了人的意才是。
杀人诛心,一向是李嫦倾奉行的准则,若是让人现在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而且她知道:帝君临从始至终最在意的,都是先皇对他这个儿子的看法。
思及此,她凑在人耳边,压低声音开口:“你可知,先皇留下的传位诏书上,写的是何人名字?”
帝君临没有回答,只是复杂的看了人一眼,便淡淡的收回目光。
李嫦倾既不气,也不恼,巧笑嫣然着红唇轻启,“诏书上,根本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先皇只说了一句,只要不是四皇子帝君临,皆可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