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抢过吃了起来,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你们姑娘是谁?”乔雀吃完后问道,一边用袖子擦了一下嘴。
“这.....我们姑娘不让说。”丫鬟吞吞吐吐。
其实在吃到这碗银耳羹的第一口,乔雀心里就有了答案,一定是孟琴。刘香桂吝啬,自己吃燕窝,给姑娘们吃银耳,每个盅上都贴有名字,他在厨房烧火的时候忍不住偷吃过,而姑娘们的银耳羹里就孟琴的最甜,和她生人勿近的模样一点也不相称,甜到发齁,让乔雀印象深刻。
“对了,这也是给你的。”丫鬟拿出了一件灰色皮袄,上面夹杂着些白色的杂毛,是孟琴私下常穿的那件,他上三楼拖地的时候见过。
“多谢姐姐,麻烦替我跟你们姑娘道个谢。”乔雀拱了拱手,丫鬟没说什么,转身往楼上走去,“哒哒哒”的脚步声,像是对他的回应。
隔天晚上,乔雀偷偷下楼,看到了大厅中央正在弹“醉春风”的孟琴。一双素白的手不紧不慢地拈着琴弦,人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表情,却有着一股遗世独立的味道,乔雀突然觉得她比那些五光十色灯更耀眼,浑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一曲闭,她鞠躬向台下致谢,围观者纷纷拍手叫好,乔雀也随众人卖力的鼓起掌来,一双手拍打到发红,突兀的声音让周围有些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来,乔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恍惚间,乔雀感觉台上的一双眼睛也朝他看过来,不过转瞬即逝。
下面有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直在讨论,黑色西装的男人不住点头:“不愧是头牌,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啊。”另一个黄西装说道:“弹得再好,不也是出来卖的?看着挺冷淡的,在床上说不定更热情呢,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乔雀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奈何与那二人身高差距太悬殊,他在旁边桌子上的果盘里找了个核桃就往那胖男人头上砸去:“精虫上脑,补补脑吧你!”
男人被核桃砸的痛的大叫一声,捂着头质问:“谁砸我?”乔雀马上蹲下身子。孟琴在台上站的高,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却没有戳穿,反而忍不住笑了一声,转头拿手绢捂住笑意。
“这是今天的。”演出结束后,丫鬟递给他。
“姑娘说,以后刚刚那样的事别再做了。”丫鬟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我刚刚看见她笑了呀。”乔雀不解,那个浅浅的笑容还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
“不要惹是生非。”这次是孟琴接的话,她刚好从楼梯上走下,今天的她穿着一袭浅绿色长裙,颈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交相辉映,衬她的肤色更加白皙。
乔雀被惊艳到呆愣,许久才缓过来,然后点点头。孟琴瞥了他一眼,继续往楼下走去。
“你很像我们姑娘的弟弟呢!特别是眼睛。”丫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头说道。
可乔雀听了这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不希望这是孟琴对他特别关照的理由,即使他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后来孟琴一直很照顾他,冬天送衣服,夏天送扇子,极尽周到,可却从来没有对他的心思有过回应。
也许是有的,乔雀十五岁之后,她对乔雀的称呼改成了“弟弟”,名正言顺,一气呵成。
尽管这不是乔雀想要的,可他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回应道:“孟琴姐。”这是他最后的倔强,这个称呼,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唤她的名字,把那些萌动的情感掩藏。
在他心里,除了孟琴,谁都可以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