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危崖。
“大师姐,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陆颜一边喊人,一边拿东西“师姐,你再忍忍,我每天来陪你聊天。”
秦照霜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这才反问“不练功了?”
“那练完后过来,都怪二师兄,师姐受伤了,还要罚你。”陆颜嘟囔着。
“我是被什么所伤?”
陆颜回答“大日炎雀的炎火。”
“顷危崖下便是寒潭,你说二师兄为何罚我来此?”
陆颜思虑一会,开了口“二师兄是想让你好好疗伤,那我错怪二师兄了。”想通这一点,陆颜赶紧放下筷子,朝着空气同二师兄道歉。
秦照霜看着这番举动,属实不知该说什么。
“谁让二师兄老是冷着脸。”道完歉,陆颜又没忍住吐槽一句,但随即自圆其说“不过,二师兄不冷着脸好像也不习惯。”
秦照霜已经熟知陆颜秉性,也没插话,只是默默听他自言自语,等到陆颜消停了,秦照霜这才问“城中如何了?”
“我听三师兄说,魏公子主仆二人去拜访连家,却在连府出了意外,魏公子在连府受了伤,现在人暂住于连府。”陆颜将打听到的消息讲给秦照霜,随后感慨“魏公子这也是多灾多难。”
秦照霜轻笑一声,若在之前她也许就信了,但如今看来,这小公子的心眼堪比串葡萄,多的数不过来,这次在连府受伤,恐怕也是计划之中。
......
连府,魏云中躺在椅子上,一边吃着铜钱剥的葡萄,一边听着小曲,似乎是回到了燕地,花团锦簇的日子里。
“主子,要我说,不如以后就住在这连府,太舒服了,可比府衙什么好多了。”铜钱坐在地上,背靠摇椅,跟着主子一起享福。
魏云中拿过旁边折扇敲了过去“我们什么身份?是官员,官员住在富商府里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叫官商勾结,你不怕皇帝哥哥一道指令将我撤职。”
铜钱转身,很是疑惑“那我们不是可以早早回燕地,继续享乐?”
“云锦彩衣、玉盏琉璃、金纸沉香,难怪魏大人见识如此广阔,就连这千金夜光杯都被用来放葡萄皮,原来是皇家贵族。”连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丝毫没有偷听地不好意思,反而言语之间尽是揶揄,但若细细听,似乎还有一些无法言说的情绪“燕地是什么样?”
魏云中思虑一下,开口“我喜欢燕地的夜晚,千灯万户林立,光影浮香暗动,锦衣华服、宝马香车,不输仙境。”
魏云中只是潦草数语,可连月却想到那样的画面,的确令人心生向往“魏大人可善丹青?”
魏云中不知连月意图,但还是点点头“知一、二”
一个时辰后,连月看着眼前这副燕地夜景图,便知魏云中的一、二属实谦虚了“感谢魏大人赠图,作为回报,连月便给大人一个忠告。”连月靠近魏云中低声“早点离开,连府的水,大人淌不了。”
看着连月离开,铜钱凑上前“公子,她说什么?”
魏云中嘴角轻轻一笑“说你吃太多,通知应师兄,今晚行动。”
......
夜幕降临,应天枢驱动域法,跟随着亮光寻找方向,最终位置果然不在连月房间,而是其父连禄院落,这是应天枢给魏云中的密符,用来追踪,而白日魏云中在听到连月的话语时便有些疑惑,连家的大小姐,掌上明珠,可说起燕地,似乎如同一个她永远无法到达的梦,这让魏云中起了疑心,于是把原本准备伺机用到连禄身上的密符,换了使用对象。
院落中设有阵法,应天枢口念破除之语进入,阵法内是一个虚幻的雪山,单看这阵法和幻境,制造它的人应当很厉害。
应天枢在雪中行走,走了片刻便听到一声凄厉喊叫,应天枢跟了上去,到了一个冰洞,然而还没等应天枢看清里面的情况,便感受到一股灼热气息,大日炎雀,当下情形还不能打草惊蛇,应天枢便退出幻境。
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有人从阵法中出来,竟然是连大小姐,而再观察连月身上的衣着,和刚刚在洞内扫过的那片衣角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连月就在刚刚幻境之中。
应天枢看见连月坐在石凳上,从身后摸出一样东西,正是白日里魏云中的画,连月看了很久,最后独自望着月光,借着月色,应天枢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渴望、悲怆,也看到了那人苍白、消瘦的面颊,这个人是连月但也不是连月,应天枢暗里一直跟着魏云中,所以见过几次连月,这人虽于连月长的一样,但脸上神态和行为举止,却完完全全不一样。
“和连月一样?难道连府还有一位小姐?”魏云中听完应天枢的讲述心生疑惑。
“不可能,进府第一日我便打探清楚了,连夫人早逝,就一位大小姐。”
魏云中是相信铜钱这打听消息的能力,于是提出第二种可能“那应师兄,有没有可能一个人白天和晚上可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