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同我说,是你们百般阻挠,才使得那书生无奈离去...”孙飞低声反驳。
薛父眼眶含泪,恨恨的说:“我且问你,我如何告诉她,她的意中人逼我要半数家产才肯成亲,你要她一个闺阁女子今后如何见人?”
“我不过为了不让她更加痛苦,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却被你这卑鄙小儿钻了空子,竟将我儿直接杀害。”
薛父突然胆从心生,双手握拳直接往孙飞身上砸去。
那力道于孙飞而言不过如同隔靴搔痒,他沉着一张脸,手腕稍微用力,就将薛父挥倒在地。
砰!
惊堂木响彻整个公堂。
李鸿煊眼神凌厉道:“孙飞,也该由你阐明,薛代荷究竟有多凄惨竟需要用死换的新生?”
“我...”孙飞哽住半晌,继续说:“我之前并不知这背后真相,但薛姑娘当时确实很是伤心,我不过...”
“你不过是什么?你不过是为满足一己私欲对她诱骗,然后再将其狠狠杀害!”李鸿煊面带讥讽。
“不对!”孙飞眼底逐渐染上躁意,他抓挠着凌乱的发丝,指着堂上怒道:“定是你同这老头商量好做戏,薛代荷分明同我句句皆是埋怨,怨父母管教严厉,怨自己没有自由,怨无人懂她伤心...”
“混蛋!你个畜生。”薛母终是无法忍耐,噙着泪,怒喝:“你大可去找那书生对峙,看我们所有可有作假。”
“荷儿乃我十月怀胎骨肉,是我薛家唯一的女儿,可怜我儿自幼体弱,我便日日担忧她生病受伤,自然管束的紧了点,你在这庐州城里打听,谁人不知我薛家疼爱女儿,你就因女儿家的几句埋怨话,便对我儿痛下杀手,你个混蛋。”
薛母一想到女儿状凄惨无比的死状,终了也未能得个全尸,心里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抽皮扒筋,骨肉扔到荒郊野外全喂给豺狼野豹。
她跪爬到孙飞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不断摇晃,头顶的银钗被镇的叮当作响,凄惨无比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公堂:“还我儿命,还我儿命!你个畜生...”
“畜牲啊…”
到最后,她险些要喘不过气。
许嘉峪面露不忍,半蹲下身将薛母搀扶起身,低声安抚:“伯母,切莫伤心过度,可要保重好身体,你且站起身来,大人定会为尔等做主。”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仍低头不停啜泣:“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啊,怎么这般命苦...”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心生惋惜,看向孙飞的眼神皆带上愤怒。
孙飞却突然像是想通什么一般,又恢复往日的平静,他嘴角勾起弧度,神情无畏道:“自古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偶有一场失误,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什么?那是条人命!”苏雨安提高嗓音,红着眼眶厉声训斥。
背后被轻拍两下,她扭头对上一双漆黑的双眸。
李鸿煊轻摇下头,朝堂下反问道:“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便说说,其他人,在你眼中,究竟为何该死?”
孙飞手指捏着下巴思索片刻,脸上连连点头神采飞扬,随即炫耀的说:“这次我便好好说道个,怡红院的春蝶,想必大人已经查到她也是死者之一。”
他话里掺杂着些遗憾:“这位姑娘,原本是个大家闺秀,却因家道中落而沦落青楼,我心有怜悯趁着有几分钱财便佯装包她的场,让她好生歇息,谁知她竟突然告知于我要重新接客。”
说到此处,孙飞眼里透出几分狠厉,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欲护她,可她在那种地方已然学的淫-邪-放荡,才一个月而已,便迫不及待想接新客。我不过有事耽搁一日没来,就让她钻了空子。为了保住她的贞操,我自然得送她去西天。”
“放屁,你这混账满口胡言。”一个打扮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妇人和时影一同站在门外,朝着孙飞怒骂。
她抓起两侧裙摆,一路小跑进公堂,跪到地上指着孙飞冷笑道:“大人,民妇秋娘,就是这腌臜货色害死的春蝶吗?本以为他是春蝶贵人,却不想竟是害她死去的恶魔。”
“请大人务必将他五马分尸,否则那些死去的女子便是在地狱里也心绪难平。”
“你个老婆子,若非你们教导春蝶变得那般污秽,她又怎会有这般下场?我不过是保她清白”孙飞轻哼一声反驳。“她可是求我为她赎身,既是想做良人又怎能继续放荡?”
秋娘仰天大笑半响,眼角被笑泪浸湿,她倏然停下指着孙飞讥讽道:“世上怎会有你这般蠢笨之人,青楼女子哪个见了达官贵人或是有钱的主不乞求赎身?你竟觉她将你当救命稻草,真是天真,真是愚蠢,哈哈哈....”
接二连三的反驳,令孙飞刚压下的躁意重新复苏,他眸中狠厉一闪而过,叱责道:“臭婆娘,你指着她卖身挣钱,在这里装什么腔调?”
“我装?”秋娘蹙了蹙眉,眼底满是厌恶,“若世上人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