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多谢公子那日救命之恩。”
“姑娘言重,若非是姑娘能找到富云县城郊,在下也不能及时相救。”
“那日说来也巧,我从未来过这一带,但背上沈老板之后,这脑中就像是来过这富云县千百遍一般,熟悉的不得了。”
听到这里,沈菱歌不免发笑,辛雨可能做梦也没想到那个时候,她用得可是系统兑换出来的导航功能。
见二人相谈甚欢,沈菱歌不欲打扰,便想着先行离开,哪知刚下了一个台阶。阁楼的门“吱呀”打开。
应声回头,却见余时安手抱双臂,倚着门框,看起来比她高出许多,垂眼望着她,冬日的风,将他的鬓发吹起,在他的面容前轻轻摇晃。
见她抬眸,他便勾唇一笑,“怎么不进来?”
“我见你们聊得不错,想起瓷窑还有事,便……”沈菱歌说到这里隐约觉得这话怪怪的,便停了口,瞧着余时安笑得晦涩。
于是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头一偏避开他,望见阁楼中的辛雨,对她微微点点头,随即又步上台阶,与辛雨相对而坐。
余时安只望着沈菱歌进了屋中也未搭理他,倒也不恼,在她身后也进了屋子,很自觉地与她同坐一边。
房门关上,顺带着也将屋外的寒气隔绝。
他安然坐下,沈菱歌只瞥他一眼,又笑对着辛雨道:“刚刚人多,不便叙旧,还请见谅。”
“怎么会,上次匆匆一别,未来得及与沈老板当面致谢,原是我该抱歉才是。”辛雨连忙道。
“好了好了,你们二位也莫要这般客套了,想来沈老板应是有事要问,既然这样,不如问吧。”余时安坐在一旁,见她二人你来我往,还不切入正题,这便开口道。
“也是,辛姑娘现下可将家事处理清爽了?”
那日沈菱歌从辛雨衣着上可看出她家中条件应是不错,故而将她卖给人牙子多半是别有内情。之前两人危机未除,也顾不得多聊。
“都解决了,那天余公子将我们带回沈府替我出了主意,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辛雨点头,笑靥嫣然。
“那这一批石英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见沈菱歌疑惑之事不少,辛雨索性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她。
原来辛雨自小没了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而父亲正是出身石英采矿工,后来因为勤快又有些头脑很快做了工头。
这样一来便有钱了,又娶了二房进门。二房生了个儿子,奈何身体不好,硬说是辛雨所克,那胳膊上的胎记便是不祥之兆。以此为由,硬生生拆散了她的大好姻缘将她许配给了邻村的土财主,换了一大笔彩礼。
哪知新婚当夜就被土财主的大房卖给了人牙子。
当日辛雨原本想便留在沈家为奴为婢都好,因她没有了去处,更无颜面对昔日的情郎。
在告诉余时安后,便为她谋划一计,以大房将她卖给人牙子,要将大房抓捕报官为由逼迫土财主退婚。
在此之前,将彩礼从继母那里偷走。因着继母想来这野丫头已嫁为人妾定玩不出什么花样,并未设防。辛雨轻松得手后,迫使继母和父亲与自己断绝了关系。
这样终于摆脱了家里对她的威胁。
而后,收到了余时安传来的消息,沈家石英供货出了问题,拜托辛雨帮忙寻找新的货源。
辛雨的父亲始终觉得对女儿心中有愧,女儿拜托之事必定全力以赴,这才有了今日辛雨江湖救急的一刻。
虽然辛雨在说起自己身世的时候在笑,可沈菱歌能看出她笑里心酸与无奈。
她总叹自己曾经识人不清遭人背叛,心里像是有了郁结一般,每每想起都无法释怀。甚至连今日她都因牵扯到这件事而在众人面前失态。
再看辛雨,遭家人背刺,又几次身陷险境,她仍能笑看过往。
这样洒脱的性情,她沈菱歌当真得学学才是。
当然,这整件故事中,功不可没的当属余时安了。
原书中的余时安尽是狡猾、贪婪、薄情的一面,没想到眼前这个余时安还有点江湖侠义的味道。
想到这,沈菱歌的眼神不禁又飘向余时安,这样的侧颜在窗外钻进来的阳光修饰下越发显得轮廓分明,那双眼眸更是……
不,沈菱歌,你何时变成了颜狗?醒醒!他可是渣男,那是害得原主凄凉惨死的渣男。
沈菱歌暗骂自己不成事。
“娘子,你这样盯着为夫,多难为情。”
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让沈菱歌回过神来,她尴尬地咳嗽两声,掩饰心虚,嘴上又道:“余时安素来脸厚若城墙,何来难为情一说。”
辛雨见二人斗嘴,轻笑出声。
听见这笑声,余时安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地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摆,“不打扰二位深谈了,在下就先回去睡上一觉,告辞!”
说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