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正当沈菱歌与泺叔商定差不多时,外面的伙计进来传话:“老板、泺叔,余夫人来了。”

“余夫人?谁是余夫人?”

这个称呼进入沈菱歌耳畔时,她脑海中展现的是原主残存的记忆:这个称呼便是唤她的。

然而,现实中,她才不是什么余夫人。她还是她,沈菱歌。

当两段记忆碰撞时,沈菱歌一时有些混乱,甚至没反应过来“余夫人”是何人。

对上沈菱歌懵懂的眼神,泺叔解释道:“姑爷的母亲,付云哪!”

“哦,她啊!今日她过来还挺安静。”

原主这个婆婆出场从来都是前呼后拥,咋咋唬唬的。这回这样懂礼数,静悄悄地过来,倒叫人琢磨不透了。

“她是来找谁的?”泺叔直接默认了那付云不会来铺子里买货。

“找老板。”那伙计道。

“她还挺厉害,知道我在铺子里呢!”沈菱歌打趣道,随后又对伙计道:“让她到二楼如意房候着吧!”

“那余夫人一反常态而来,怕不是有什么要事。不如老夫先将这个‘竞聘’的告示带去瓷窑公示出来,这样有志于此之人可以先做准备。”泺叔建议道。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沈菱歌道,随即又看向伙计,道:“去吧!”

“是!”那伙计应声后,立刻去了前铺中招待付云。

待那伙计离开,沈菱歌这才从账房中走出,去了如意房。

且推开门,便见着付云背对着门口,闻声回过头来。

虽还是珠翠满头,却没有了张牙舞爪的气势,这样的付云倒像是少了些什么。

“余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沈菱歌走上前去,微笑道。

又上前走了两步,故意说道:“怎么都不给余夫人看茶,混帐东西。”

话音刚落,就听到付云冷笑了一声,“不必了!”

她目光阴郁,一脸的憔悴,“沈老板如今春风得意,自是开心了?”

“余夫人今日大驾光临,就为了说这些吗?”沈菱歌捏起案上的茶盏,浑然不在意似的,倒想瞧瞧付云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接下来屋中只听得沈菱歌轻抚器皿的声响,一时之间安静极了。

由得她不做声,沈菱歌也并未催促,而是耐着性子等待着。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付云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既是来,还没了锋芒,必是有大事发生。

良久,终于听见付云开口了,“安儿近日可还好?”

她的语气甚为平淡,但眼底的关切未能逃过沈菱歌的双目,“既然关心他,何不自己去找他?”

“你不知道?”付云一愣,显然有些吃惊。

自是知她所指何事,但沈菱歌当然不能说破,只好故弄玄虚道:“余夫人来此,什么都还没说起,我应是知道些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衣袖,似是准备离去,“余夫人若没什么重要之事,我便让人送客了!”

“等等!”付云急忙出言制止她,脸色稍稍舒缓了下来,语气也柔软了些,“安儿现与余家已断了关系,不过这样也好。他现在是你们沈家的人,还望沈老板好好待他。”

好好待他?

这四个字却是十分讽刺。

曾经原主不慎打坏了付云的一只茶盏,虽是贵重,但也是出自沈家的。

冰天雪地里,她就让原主生生跪了两个时辰,险些冻死在那寒冬腊月的余府。

现下到了自己的儿子,倒是心疼了。

真是滑稽。

“沈老板为何这样笑?难道作为母亲,关心自己的儿子,是件什么可笑的事吗?”付云怒容满面,语气带着呵斥的意思。

这一生气,倒是有了几分曾经的张狂之态。

她话一落音,沈菱歌眼皮一跳,这脸上怎么还把心里想法明明白白挂出来了呢?看来对付云这恶婆婆丑恶嘴脸的厌恶,已是藏也藏不住了。

“非也。”沈菱歌对自己的神情稍作调整,使劲挤出了半丝关怀,“只不过,余夫人若是真关心时安,那还是自己当面去为好。我说的再多,哪有你亲眼去瞧得真切。”

毕竟沈菱歌绝不是幸灾乐祸之人。对,绝不是!

“不必了。”付云见沈菱歌兜着圈子不愿松口,似也来了脾气,“沈家如今是风头无两的大户,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必是众人皆知。现下听闻沈府又买了下人,那必是家门兴旺之兆。”

说到这里,她隐有哽咽之迹,“想来,我安儿应是无恙。”

她垂着头,似在强忍些什么,最终没有再看沈菱歌一眼,道了句“告辞”便匆匆离开。

付云这一遭,似是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她那一番话又有何深意?

可是余家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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