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窈翻出钱包里的银行卡,里面有她这么多年的积蓄。只是后来为了讨好各种人,她当个散财童子一般,以为能得到那可怜的爱。
随后打开那一柜子奢侈品,温幼窈淡然地一一拍照,上传到二手交易平台,打算全部卖出去,不然搬家也带不走。
买套好点的公寓,早点搬出去住。这个家,既然温眠喜欢,那就给她好咯。
她温幼窈,从不受嗟来之食,不属于自己的,她看一眼都嫌恶心。
只是现在同沈怀谦还没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未到他非要退婚的时候。她如果虚以委蛇,也可以相安无事,甚至嫁给他。
但这一世,她不想玩了。
楼下传来汽车声,然后是欢笑声,像和谐美好的一家人(不包括温幼窈)。想到这,温幼窈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要联系个搬家公司,不然这些宝贝还真带不走,毕竟这都是自己攒了这么多年的心血。
“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阿姨看着曲绾脸上的震惊,就知道大小姐是自己私自离院。从小看着她长大,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温玙皱起眉,温文尔雅的面容,出现了一丝厌恶,“她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生病了也不乖乖在医院。”
原本那点因为温眠开学演讲,而丢妹妹一个人在医院的愧疚,被她消耗殆尽,只剩厌烦。
不知道要替她收拾多少烂摊子……
“哥哥别生气,窈窈生病住院那么久,肯定都闷坏了,你也知道她是个爱自由的。”
所以折断了温幼窈的翅膀,才是对她最残忍的。要让她知道,如果不是温大小姐的身份,和作者给她的光环,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哎,还是眠眠懂事,今天演讲真的很不错,晚上给你准备了大餐,奖励我们家眠眠。”
说这话的时候,温霭赞赏的眼神根本遮不住,他有时候也在想。明明儿子挺优秀,女儿怎么亲生的不如养女,真是不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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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幼窈窝在摇椅里,小小的一只,懒散地看一本诗集。
人经历过生死,好像就平淡了不少。当然也更伤春悲秋,看着诗集,忍不住眼泪汪汪。
现在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媲美温眠的楚楚可怜了。
身上搭着毛毯,温暖倦意袭来,微风拂过花香,药效发挥作用,疲惫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加上她太久没好好休息了,她没忍住睡着了。
梦见沈意礼,他一身黑色西装,肃穆而冷漠的表情,却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顷刻融化。
那是十八岁的生日宴,作为温家大小姐,她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
像只骄傲的白天鹅,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公主。
他缓缓走来,随着步伐,手腕处的佛珠晃动,深黑色菩提,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血管青筋浮现,竟显得蛊惑而禁欲。
可视线落在他眼中,是柔光温暖。
“窈窈,生日快乐。”
她欢喜地接过,寒暄几句,并未当面拆开,他勉强挤出笑容,卑微询问,“不拆开吗?如果窈窈不喜欢,我再买。”
她当时害怕沈意礼,只想赶紧走,就敷衍说了句,“喜欢的,我回去拆。”
可忽略了男人眼中失落的自嘲……
在外矜贵自持的“佛子”低下头,像是委屈不已的孩子,期盼不到礼物。
温幼窈猛地醒来,身边没有沈意礼,剧烈的心跳让她恐慌,而后长叹一口气。
她掀开毛毯,跑回房间,翻着柜子。
她当时不当回事,随意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现在想找,还真是大工程。
灰尘扬起,她没忍住咳嗽两声,用毛巾擦拭礼盒,逐渐干净,里面是一顶皇冠,还有一张贺卡。
“Son Altesse Royale la seule princesse”(唯一的公主殿下)
在拍戏的时候,温幼窈学过一些法语。只是收到礼物的时候,并不会法语,也没有打开,感觉真的错过了很多。
她把盒子盖好,放在衣柜最里面,珍藏起来,她是一定要带走这个的。
“大小姐,饭好了。”
门外的人敲了敲门,只听见温幼窈一声,“马上”,然后就离开了。
温幼窈今天竟然没有穿她那些华丽的衣服,也没用俗气的珠宝装点。
素面朝天,挽了个丸子头,一身白色毛绒大衣,显得她身形娇小,像清冷的月光,高悬在天。
“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就出院了?”
温霭的语气带着几分质问,可温幼窈罕见地没有生气,淡然地坐下,拿起筷子。
“和谁商量?鬼?”
“你怎么和爸爸说话!”
温玙觉得她大小姐脾气,不尊重长辈,刚刚他还觉得温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