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当不当开口告诉你。”
“父亲有何烦忧大可同女儿讲,虽然女儿可能帮不上忙,但无论发生什么女儿都是站在父亲一边的。”
“乖莺儿。”父亲苦涩地笑了笑,欲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过伸至一半又还是收了回去。他道:“西凉三镇全都被羌族占领了,我军损失惨重,就连纤儿…也已经…已经…”
“什么!这怎么可能?大哥他怎么了?他已经怎么了?”许莺不敢置信,“西凉三镇不是有赵临州在吗?那不是比大梁都城还坚固的地方吗?赵临州,赵临州不是天下第一的剑圣吗?他人呢?有他在西凉三镇怎么可能沦陷?”
父亲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极其艰难的道出一个事实:“赵临州,消失了。数月前,他被一个人打败,道心破碎,独自离开了西凉三镇。羌族得到消息之后在夜里大举进攻,你大哥为了护我,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地方。”
大哥死了。这个噩耗对许莺来说太过突然,她无法接受。心里嘴边不停重复着一句话,这不可能。
可父亲的神情又明确地告诉她,这就是真的。
一阵内心纠结悲痛过后,许莺猛然起身,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去西凉三镇,我要去找大哥,我不相信他不在了,他那么厉害,他一定还活着…”
“你站住!”父亲突然喝道:“坐下,冷静一点。”
父亲继续补充说:“在回都城的途中,我联络北契国与羌族细作无意间查到,赵临州的落败与消失是一场大阴谋的开始,朝中早有人勾结北契国和羌族,我朝重臣秘密透露出赵临州的命门所在,北契国高手表面上与赵临州切磋,而与此同时羌族人暗地里下黑手,是他们联手害了赵临州。目的就是让我大梁国西疆逐渐沦陷,且失去赵临州这样的顶尖战力,而后羌族再与北契国合力进攻我大梁国西北部就势如破竹,到时候大梁必将倾覆。”
“所以…大哥就成了这场阴谋里的牺牲者…”
“对。”父亲说:“如今我们能做的且必须做的,就是尽早揪出朝中叛徒,问出同党,既是为保全大梁国,亦是为纤儿报仇!”
“那我能做些什么?”许莺急问。她现如今复仇心切,恨不得立刻找出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如今北契国二皇子已经进宫,很快宫里就会下旨召各户官员之女进宫选亲,而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用父亲多说什么,许莺已经明白意思,当下决定:“我进宫!我定会查明真相,为兄报仇!”
“好!我就知道,只莺儿有此魄力!”
对许莺来说,今晚是个不眠夜,她独自坐在院子里吹奏着小时候大哥给她做的笛子,曲子亦是大哥所授。
每次大哥回来,她都会跟大哥在月下畅谈,听大哥讲述边塞军中的奇闻趣事。而今天,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仰望天上星辰,试图找到最亮的一颗,想着那会不会是大哥在天上看着她,她的曲子吹得比以往更好了,再也不跑调了,大哥听见了吗?
晓蝶适时送来长衫给她披上,说夜里凉,别冻坏了身子,而后才递上她要的关于北契国皇室的卷宗,这是深藏府中密阁的东西,也只有今天父亲回来得到了允许才能有机会翻出来查阅。
卷宗里明确记载着,北契国的储君在弱冠之年会戴上青眼白狐面具外出游历,也只有游历过后有所成长的储君才有资格继任北契国的皇位。
一般情况下,储君游历时身边都会被要求跟随极其强大的高手从旁保护,他们也会对储君行为有所约束。如果没有高手相随,则意味着储君本身实力强大,储君需挑战天底下闻名已久的高人来证明自身实力,从而获得独自游历的权力。
看到这里,许莺立刻想到李伺缘。如果说李伺缘是北契国的储君,且正在游历,那么一切也就都说得通。
李伺缘身边并无护卫,初见时便是一人独行,这是否说他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
且真正让许莺担心的是,李伺缘会不会为了证明实力而去挑战过赵临州?赵临州有没有可能是被他打败的?
若真如她猜测这般,那李伺缘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