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弧线不就是小土堆隆起来的样子嘛，虽说有些抽象。
柳清鸢想起自己第一次没能扒开土堆，里面或许正是埋着鳞被分食后留下的骨头。
不对，那鳞何必到现实里告诉自己去取？在梦里不是更方便吗。
柳清鸢回忆起这次事件第一次入梦和拔长木板都是在听口技表演的时候。
懂了，她恍然大悟——这骨头是在那群异乡百戏班子的屋里，所以鳞才费劲地到现实里告诉自己。
原本柳清鸢只是打算去百戏班子的屋子里撞大运，这下看来夜探有目标了，与顾年聿碰头时先要告知他才好。
柳清鸢回了屋，寻思着夜晚去要不要带些防身物品。
她看来看去，把主意打到了蚩尤像上，不过拿着走实在有些不方便，她把像拿在手中，去把那把能喷火的刀，但见蚩尤像突然怒目而瞪，好似她的行为非常不妥。
柳清鸢收了手，同他抱怨道：“可是带你出去太显眼了。”
只感到屋内的热气上升，霎时间有炎夏之意，柳清鸢知他生气，连忙把蚩尤像放回原位，却从大刀处突然喷向她一道火，柳清鸢躲避不及，忙拿手去挡，直感到刻骨的刺痛，她差点晕倒过去。
等热气退去，柳清鸢看向自己刺痛的那只手，手背上隐隐出现一个鸟样的图腾刺青。
光闪过之后便消失看不见了。
传说中蚩尤是鸟图腾氏族的首领，鸟则是他们的一种信仰。
所以他是把自己当作他的信徒了吗？
柳清鸢看向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的蚩尤像，这下看去，分明看他那本该不会有情绪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得意。
柳清鸢并不在乎他是否是真的这么想，只要能获得他的一些力量就好。
她打开屋门，试着指着地上的落叶，等了几秒，没有丁点儿反应。
看来不是这么这么用的。
正寻思着换个别的花样，她看春桃正端着洗漱用品走过来，于是背着手，装是在门口散步。
“小姐，您在外面可别着凉了。”春桃把用品给了身边的丫鬟，扶了柳清鸢进门。
随后边服侍着她洗漱，边有意思要与她聊些白日的事，柳清鸢可没这个心思。
她先将对方的话头掐住，只道：“我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
“好的小姐，您先休息。”见柳清鸢是真的有了倦容，春桃忙着铺了床，退了去。
柳清鸢只坐在床边靠着，她可不敢躺下，毕竟她的倦容不是装的，她多想好好睡上那么一天，不过是现在不允许她这么做。
现在没办法出屋子去试方才蚩尤像给她的法力，在屋内又怕掌握不熟练造成使用过度出现事故，柳清鸢只有在脑中演练着子时之前该如何出府。
「您的行动已偏离。」
哪想柳清鸢却听得系统给她警告。
偏离？哪里偏离？
自己明明就是按照发展推进事件，怎么不说任务强制开启呢。
柳清鸢不悦。
“你倒是说说哪里有问题。”她是在问，却也是在指责。
系统一向高冷，得不到解答也是正常。
柳清鸢发泄着锤了下床。
又听得系统冷冷回她——
「过度使用道具。」
是在说锦鲤还是蚩尤像？
柳清鸢一愣。
锦鲤应该不至于，是鳞用的，那就是在说蚩尤像了？说自己不该同蚩尤像请求帮助吗？
“好你个顾年聿，”柳清鸢气从中来，“道具不是让人用的还能做什么，蚩尤像都没有拒绝，你倒是有意见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话音才落，她脑海中的系统似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再也没回她了。
系统中的顾年聿，现实中的顾年聿，怎么看都是两种性格两种态度，哪个才是他？亦或者，不论哪个都不是他。
“咚，咚！”
“咚，咚！”
听得巡夜人是第二次打更，虽才是亥时，离子时还差两小时，不过得提前去，出府和去云绣阁还得花时间。
柳清鸢赶紧起身换了身方便出行的衣服，她小心推开窗一条小缝，看巡逻的人已走远，现在是好时机，她当机立断推了门出去，以月光作灯，按照春桃告诉她的府中小路的方向前去。
遇见脚步匆忙的婢女，她便藏身在树丛后，又见端着盆的杂役，柳清鸢来不及跑，干脆扔出去一块石头，声东击西。
一路上忙得满头大汗，等她好不容易接近小路时，一看，那里正有两名仆人在四处走动——柳清鸢这才想起，春桃说过，会有人轮流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