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公司,陆敏和其他几个员工正在门口探头张望。
何汐有些疑惑。
“你们在看什么?”
陆敏:“我们在打赌,看今天那个帅哥还会不会来,都半个月了,他天天都等在外面,今天这么冷,说不定就不来了呢。”
何汐在心里嘀咕:怎么没来?
刚才她还在外面碰见了呢。
陆敏和同事就宋榆的事情又讨论了一会儿,回过头看见何汐,疑惑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看。
“汐汐,你这件衣服……好像是男款。”
何汐低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宋榆的外套,黑色大衣很不合身,垂到小腿,一看就不是她的衣服。
她上来了,那宋榆呢?
刚才宋榆把外套给她之后,里面好像只穿了一件毛衣,不挡风。
何汐搓着袖口棉棉密密的布料,犹豫两秒还是回了办公室。
二十多岁的人,难道还能因为一件衣服冻死?
傍晚下班的时候,公司外面没有人,宋榆已经走了,陆敏和其他几个同事正在为今天的赌注欢呼,叫嚷着要输的人请客。
问到何汐的时候,她没有参加,直接回家去了。
那件大衣被她放在了公司,何汐停好车,忍着寒风的撕咬,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家门。
何城光正坐在餐桌旁吃东西,食物的香气漂浮在空气里,是有点熟悉的味道。
往楼上走的时候,眼尾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蓝色保温桶,脚步猛地停下来。
家里的空调开得温暖如春,何城光手里捧着一个白瓷碗,正有滋有味地喝着汤。
浓白的鱼汤一看就鲜美甘甜,上面还飘着几粒鲜红饱满的枸杞。
何汐眼皮直跳。
“爸,你在吃什么?”
“汤啊。”何城光又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朝何汐招了招手。“你要不要吃点?”
何汐快步走过来,往那个无比熟悉的保温桶里看了一眼。
“这是谁做的?”
“不知道,陈姨说是她朋友做的,那人手艺不错,每天都能换着花样来。”
特意找人?
这分明就是宋榆做的!
他的手艺,她简直再清楚不过。
何汐瞪大眼睛。
原来她没收的那些汤,最后竟然都进了何城光的肚子!
狗男人!
还真是一点也不浪费。
“爸,不认识的人送东西,你也敢吃?不怕出事吗?”
何城光不甚在意地摆手。
“都吃半个月了,而且是陈姨推荐的,没问题。听陈姨说,那人不仅手艺好,长得也不错,任劳任怨地帮忙。现在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何汐:……
好男人没看见,狗男人倒是有。
见这些招数对她没用之后,竟然从何城光身上下手,他不狗谁狗?
何汐怒极,打算第二天找宋榆说个清楚,可没想到第二天,已经按时站岗半个月的宋榆竟然没来。
这次是真的没来,不是中途离开。
同事都在讨论,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以后都不会来了。
又过了一天,何汐正在公司的时候,突然收到一个同城快递。
打开长方形盒子,撕开外面的包装纸,一幅画露了出来。
身穿休闲装的女生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地盘在脑后,发尾飞扬,阳光仿佛流动的金色流沙照在她侧脸上,眼睛困倦地半眯着,昏昏欲睡。
画上的人是何汐。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激动起来。
“汐汐,你从哪儿找的画手,画得也太好了吧?”
“真不错,一看就是大画家!”
“花了多少钱?我也想找人画一张。”
何汐没说话。
这是宋榆的笔触。
他到底想干什么?
送汤不成,改送画了?
何汐一语成谶,接下来每过一两天,她都能收到一幅画。
尺寸或大或小,色彩或浓烈或清新,有的是油画,有的是素描,但画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何汐。
绘画的技巧十分高超,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并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地摊货。
但收画的人却像是不爱惜一样,只随意地堆放在办公室一角,让人看了直呼心疼。
“怎么都是生活照啊?”陆敏嘀咕。
画里的人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发生过这一幕,画者只是将自己看到的一切描绘出来而已。
生活的,自然的,但就算是旁人看了,也能从画里品出画者对主人翁浓烈的爱意,就差直接写上“我爱你”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