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女婿。
“爸，想什么呢，坐半天了。”顾芹知道丈夫准备考大学后，特意请假回来看看他。两人结婚也三年了，因为聚少离多一直没孩子。她想着借这个机会怀个孩子。
“成子呢？”
“他去知青点了。”
郭成学习能力一般，好在有盛玖的书，书上笔记对他很有帮助。盛玖愿意和他一起学习，顾芹心里感激。上次郭成突然让她去借书她还有些为难，毕竟她和盛玖之前有过传言，没想到盛玖还真借给她了。
“你想让成子考大学？”顾红军抽着烟看向女儿。
顾芹长相并不出挑，但脾气很好，甚至有些没脾气。
闻言她笑了笑说：“成子想考，他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高中生，现在有机会我也不想他以后怨我。”
顾红军哼了一声：“他有没有说考上了你怎么办？什么时候带你回家见见他父母？”
没见过郭成的父母是顾红军的心头病，当初两人刚定下他亲自给亲家发的电报，后来除了郭成拿来的回信他什么也没收到。调档案知道叶宴清和郭成来自一个地方他找叶宴清打听。可那小子只回了一句：你闺女眼光不行。
顾红军摸不准他的意思，而且当时叶宴清是个刺头，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给自己添堵。加上郭成表现的好，人也斯斯文文的。女儿又愿意他就答应了。
顾芹沉默，郭成从未跟她谈过这些。
“爸。我……”
“小芹，人可以老实但不能傻，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该说的顾红军自认点到位了，现在只不过是他猜想，小两口能好好过他也不想做这个恶人。
“爸，我知道了。”
顾红军叹口气，背着手准备进屋。
“老顾，老顾。”
顾红军回头，蒋月娥已经拉着嵇欢颜进来了。
顾红军奇怪，“你们这是？”
蒋月娥放开嵇欢颜的手，她抱着暖暖直接走到顾红军面前，“老顾，我们家欢颜教村里孩子画画的事你知道吧？”
顾红军看了一眼嵇欢颜，嵇欢颜立刻对他摇头。顾红军皱眉，“知道，欢颜这丫头有心了。”
蒋月娥不干了：“那可是十几个孩子，咱们学校也不过二十来个学生。刚刚我们家这个傻丫头还给他们准备了本子，这哪一个不要本钱。”
顾红军懂了，这是找事来了。不过他确实没想到嵇欢颜还给孩子们准备了本子。
“你说说要怎么样？”
“让我们家欢颜去学校当老师。”嵇欢颜上次找公社领导想当老师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虽然自家闺女当时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她画画在行啊。自己教和进学校教画画性质不一样。老师可是铁饭碗。反正她要给闺女挣个体面，钱不钱的反而无所谓了，反正女婿出息。
顾红军沉思，嵇欢颜作为他们大队文化最高的人，一开始老师名额就是打算给她的，后来公社要求高了才被刷下来。要是……
嵇欢颜叹气，她现在真的觉得不当老师挺好的。当老师还得听从安排，哪有她自己教学自由。
“队长您别听我妈的，我们回去了。小芹空了来我家玩。”
顾芹笑着点了点头。
嵇欢颜硬拉着蒋月娥离开。蒋月娥还不愿意，但是她抱着孩子，怕伤到孩子只能顺着嵇欢颜的劲。
等离顾红军家有点距离后，嵇欢颜先发制人，“妈，您是不是忘了我也要考大学的，您现在把我弄进学校，到时候学校老师都走了我不是要累死。”
蒋月娥皱眉，“那你还弄个画画班干什么？自讨苦吃。”
“我不是想着给暖暖祈福吗？我这个当妈的什么本事没有，想着多教孩子画画说不定暖暖就能好了。”
她本意确实如此，只不过省略了001罢了。
蒋月娥不说话了，她生了四个孩子，外孙女正不正常她一眼就能瞧出来。那些仪器检查不出来，肯定是仪器不行。女儿现在这样估计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自己外孙女这么可爱，越想蒋月娥越觉得不公平，她拍着大腿，“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折磨我们暖暖。”
嵇欢颜没想到她会把亲妈弄哭，赶紧上前安慰道：“妈，暖暖会好的。”
蒋月娥抹着眼泪：“这还要你说？”
嵇欢颜：好吧，她妈这么中气十足，是她多虑了。
蒋月娥来的匆忙，走时也不拖泥带水。到家门口，她把暖暖往嵇欢颜怀里一放，背着簸箕转头就走。
一边走还不忘回头交代：“画画课可是给暖暖祈福的，你一天不考上大学，一天不能耽搁。要是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