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衫完好,自己却脱成这般不堪入目的样子。此时此刻小鹿的羞耻心情比刚刚想象的还要多,多到将要溢出来,根本难以启齿回答他的问题。
如今他目光深沉的望着她,小鹿甚至在他的瞳中看到了自己僵硬的身子。
二人自结亲来,虽同睡到一处,但都安分守己,最多是有时小鹿会偷偷拉住霍知雪的手,再无更亲密之事。
当时霍知雪伤势一直不见好,晚上常常被腿上的剧痛疼醒,每次小鹿仿佛感应到一般,睡眼惺忪的从炕上爬起来,哑着声音问:“阿九,你又疼了是不是?”
然后小鹿便会披件外衫去厢房烧热水,再把热水倒入木盆端进东屋。扶着霍知雪坐起来,撩起他的裤腿卷到膝盖上。自己再用毛巾沾上热水,慢慢的用毛巾擦拭着他修长的双腿。
热敷有利于活血化瘀,霍知雪双腿恢复的比预想之中快也得益于小鹿的悉心照料。这点霍知雪自是知晓,因此也对小鹿客气。
“你为何?”霍知雪只吐出三个字。小鹿自然知晓他想问的是她为何这般不知羞的模样。
小鹿红着眼眶道:“我想跟阿九长长久久,结亲是要同房的,不同房便不会长久了。”
说罢,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小鹿攀上了霍知雪的脖颈,闭眼吻住了霍知雪的唇。
好软。这是小鹿的第一反应,为何男人的唇会这般柔软。
小鹿温热的身子一贴上来,霍知雪的脑子顿时停止思考,他显然没料到小鹿会做出这种出格之举。等回过神,潜意识告诉他要推开这个小姑娘。毕竟二人身份相差甚远。他自幼在世家大族中成长,灌输的便是门当户对的理念。他的妻必是个可与他比肩之人。即便是日后他要纳的妾室也需是个叫得上名跟姓的大户人家中的女子。连再不济的通房丫头也得是母亲身边一手调教出来的知书达理之人。如今他还未娶妻纳妾。却要在这个叫不上名的村里同一个野丫头荒唐。
一阵幽幽暗香扑鼻,仔细闻才会察觉是桂花的味道。
二人的脸贴的极近,近的霍知雪都能看清小鹿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微微颤动。许是感到审视的目光,小鹿陡然睁开含着泪水的眸子。
脑中像是有弦断的声音。
一股莫名的邪火冲上心头。
霍知雪猛然反手将小鹿按在身下,小鹿惊呼一声,挂在脖颈上的肚兜带子顿时散开,蓝色肚兜松垮垮的歪在一边,胸前的突起若隐若现。小鹿也察觉到,抬手想捂住肚兜。两只手腕却被霍知雪分别按在枕头两侧。
“肚...肚兜....”小鹿结结巴巴道。
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才最为致命。霍知雪看着如此美景,声音略含几分恼怒:“你天生倒是有勾引人的本事。”
他的眸色中含了几分怒意,他没曾想竟会被这样一种女子勾.引。
僵持片刻后他一掌打灭烛火。俯身狠狠吻下。
黑暗中,小鹿的一声声喘.息着实刺激到了霍知雪。他青筋暴起的手抚住小鹿的秀发,染了欲的声音像鬼魅一般:“小鹿,你已得偿所愿。”
京城,霍府。
入了夜,硕大的霍府悄无声息,突然,一抹影子闪过,书房的烛火陡然跳跃险些熄灭。
一名蒙面黑衣男子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将一封信呈给正收拾折子的年轻男子,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卫大人。”
年轻男子头戴银冠束起高马尾,同样衣着狼卫黑服,腰间束着暗红色的衣带。闻言,便将皇帝批下来的折子慢慢收起来放进抽屉,伸出欣长的手指接过信封。
三两下拆开,眯起眼睛仔细阅读。末了,卫影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罕见的笑意:“终于找到霍大人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这些日子阴雨连绵,气温骤然变冷。霍知雪虽已能行动自如,但病根未除,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中,霍知雪的腿疾还是会隐隐发作。先前霍知雪被禁卫军重伤过头部,如今又添了时而头痛的毛病。
可在小鹿面前,霍知雪仍旧佯装腿脚不便,头痛的毛病也未曾显露出来。每次头阴恻恻的疼时,霍知雪都会闭眼假寐,独自一人强撑过去。
反常的天气,时而暴雨。小鹿这个月很少去城里卖灯笼,由于霍知雪日日喝着汤药,小鹿攒的钱很大一部分都用来抓药或者买一些补身体的食物,很快便见了底。日子过的也有些捉襟见肘。于是便经李婶介绍,收一些缝补衣裳手帕的零散活计。
今日又是暴雨,小鹿又不能出摊,索性便在家里缝补衣裳。
“阿九,你看!”小鹿把缝了一只兔子的水蓝色手帕摊在手中:“你瞧着可还行?”
霍知雪抬眼一瞥,看到绣着兔子吃胡萝卜样式的手帕,勉强还算灵动。但手帕料子做工粗糙,与他见过的属实相差甚远,连打发府里下人用的都比这个强上数倍。
“怎么了阿九?你看着如何呀?”
“尚可。”霍知雪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