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不是叫花子,我来当点钱。”小鹿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锁放在老板面前的桌上。
老板一见如此贵重的宝贝立刻将其捧在手心里仔细观摩,质地厚重,纯金打造,价值不菲。金锁上甚至还雕刻着龙纹之形,右下的一方小角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霍”字。若不仔细观察,定不会发觉这个细节。
当今新帝起于霍家,试问天下谁敢在金锁上冠以帝姓,且看这金锁做工之精致并不像是仿制品…..
老板抬起头眼神古怪的打量着穿得像叫花子一样的小鹿。小鹿睁着圆圆的眼睛,声音甜甜的:“老板,你看这个能当多少钱?”
“这枚金锁你是打哪儿得来的?”
小鹿眨眨眼睛:“这是我在驿站时一名公子分的,他有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很多金银珠宝,他把那些都分给了我们当时在场的几十个百姓。”
老板又问道:“你可知当今皇帝的皇姓?”
小鹿摇摇头,诚实道:“不知。”
看着小鹿纯真的眼神,老板觉得她可能真的不知。至于她方才所说,管这个小叫花子是分的还是捡的,他若能收了这流落民间的皇家之物,秘密珍藏起来不失为一桩划算的买卖。
于是老板摆摆手:“十两银子。”
小鹿没有吭声。
老板以为她嫌少,于是又道:“十五两银子。”
突然小鹿飞快的拿回放在桌上的金锁,她虽并不是什么精明之人,也并没有见识过几个钱,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枚金锁远不止十五两银子,于是小鹿语气生硬的开口:“五十两银子。”
“你这个小叫花子,你怎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老板看她穿得破旧,根本不想出那么多银子:“你可知这是贵人所用之物,小心我报官府捉了你!”
“既然是贵人所用之物,那你刚刚不也想收了吗?”小鹿被老板一吼亦是有些害怕,握住金锁的手心微微泛出冷汗:“就算你报官府我也不怕,我是分的就是分的,我亦不是抢的又不是偷的。”小鹿并不清楚贵人指谁,只当成类似赵善那样的达官显贵,她没偷没抢,被告了官亦是不怕的。
老板见小鹿虽穷,但脑子不傻。拍案盯着小鹿好一会儿后才一甩衣袖坐下,这次再开口语气也缓和不少:“四十两。”
小鹿咬咬牙:“四十五两。”
老板呼出一口气:“就四十两,多一文都不给。若是你接受不了,便带着你的金锁赶紧滚蛋。”
于是小鹿便抱着四十两银子从藏珍阁走了出来。她先是选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算算日子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两个月,于是便先行忍痛垫付了十两银子。
店家将小鹿引着上了二楼最角落的房间,并招呼小二抬上了一桶热水供小鹿沐浴。此时天已经暗下来,小鹿锁了门窗后便解开蓝色的头绳散开一头浓密的大卷秀发。
她将旧衣物脱下叠放整齐放在床上,而后抬脚迈进浴桶,泡着热水努力消除这十来天的疲惫之感…..
皇宫,养心殿。
霍知雪身穿绣金龙纹黑袍坐于书案后,他面前摆放着堆积如山的公文。而离案桌不远处,俩位老臣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殿中冷香缭绕,霍知雪正垂眸漫不经心的转动拇指上的扳指。
其中一位老臣见跪了这么久霍知雪都还未开口,只得又硬着头皮上道:“陛下,此乃江山社稷之事,还望陛下多多考虑!”
“闻大人所言固然有理。”霍知雪突然抬眼看着年愈七十的闻诚晏:“不过朕还想请教闻大人一个问题。”
闻诚晏知晓新帝因太年轻而心性不定,亦是有些害怕,万一惹怒了新帝被下令满门抄斩,他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子死了便罢了,再连累整座府里的人随着陪葬,岂不是以一己之力害了全族人的性命,想到此处闻诚晏不禁冷汗直流,声音也变得更加沙哑:“陛下请讲…..”
“方才闻大人所言,朕的生母乃前朝公主,而前朝中的王公贵族大部分投降于朕,并在朝堂上宣示要效忠于朕,所以应当分一些封地给这些人好让他们知晓朕的爱才之情和顾及生母的情分所在。”霍知雪停止转动扳指,语气讲到此处便也冷了下来:“可这些以利益好处为基础的朝臣,一旦没了好处闻大人猜他们会奋起反抗吗?”
“陛下。”闻诚晏急急的开口:“可前朝中的部分旧臣曾多次出兵相助,帮您夺得天下。您上位后重新划分封地,竟只把旅途最远,土地最贫瘠的西楚之地分给了他们,岂不是让天下说您不知恩图报,无情无义啊!”
霍知雪面色微变,盯住闻诚晏道:“闻大人,若朕将富饶的土地分给前朝旧臣,来日封地壮大,你怎可保证来日他们不想兴富旧朝?”
“陛下,只要您控制封地的兵力、增加赋税、并派郡王严加防范,定不会出现兴富旧朝一说。”闻诚晏的头贴着地面:“望陛下多思多虑!”
“荒唐!”霍知雪抬手之间,闻诚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