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没人找我谈新项目的事。”
“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呗。”
“不像你作风啊。”
“是吗？我一直都这作风来着。”
两个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宋英俊忽然感慨：“那天我还和胖子开玩笑，打赌咱们部门谁先升职。没想到是小柳！哎，自己的组员突然踩到自己的头上，什么感觉？”
“感觉很奇妙呗。”李乔无奈一笑。
“这个能不能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李乔一嗤，说：“我也没教她什么。这件事里，她就是个小角色。”
“对，小角色。”宋英俊忽然显得忧郁起来。“小柳来得最晚，升得最快。她前头还有个空降的郭大嘴。你说······我们在这儿混，还有前途吗？”
“你想要什么前途？”
宋英俊一笑，说：“升部门经理，升副总，反正就是向上升升升。”
“咱们集团公司，副总级别的，有好几个都是董事们的亲戚。”
“对，我知道。”宋英俊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顿饭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
走出小饭馆，宋英俊问：“这事儿还要和胖子说吗？”
“不说他也会知道。我还想等等看他的反馈。”李乔说。
“对，等他的反馈！”宋英俊顿了一顿，旋即问：“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吃了这么多碳水，我得走远一点。”
于是两个人便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隔了一天，到了星期三下午，李乔终于得到人事小秦的邀约，进会议室面聊。
李乔一踏进会议室，小秦即把一册文件推给她看，笑着说道：“李组，这是公司新项目的材料。这件事本来应该我们做人事工作的先与您沟通。但我们最近太忙了！核算全集团同事的全年考勤和人员效益，忙得屁滚尿流的！您多海涵！”
“年终岁尾，大家都很忙。理解的。”李乔笑了笑，拿起材料翻开。“和工业大学合作？”
“对，合同已经签了。但是要正月开年的时候公布。领导们都讲究个良辰吉日。”小秦殷勤地笑着回答。
李乔认真地、一页一页地阅读这册材料。小秦只好耐着性子陪着她。
大约半小时后，李乔才合上这册材料，说：“我看我在这里头也没什么用武之地。”
“您太谦虚了！”小秦一直保持一种殷切的笑意。“咱们公司里头，您是唯一一位生物工程出身的高学历人才！这个项目涉及不少生物和化学的技能和知识，领导们觉得······”
“我是读不下去了才出来找工作的。”李乔打断她。“而且进出口工作我已经做了五年了，以前学的无论是技能还是知识已经完完全全还给老师了。公司太抬举我了。我干不了。”
小秦被呛了一下，殷殷笑脸登时僵了，便显得有些讪讪的。
“那页文件上，我就是弄不明白业务共担是什么意思。比如，业务一旦出了问题，是不是责任要一起分担，还是都推给一个人？还有就是提成奖金的分配。”李乔顿了一下，口气变得十分温和：“你我都在基层做事，我不想为难你。”
让躲在你背后真正能做决定的人出来对我说清楚——这是李乔的暗语。
小秦显然听懂了。
周四早上一上班，魏总的信息就直达李乔的手机：“中午你跟我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