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
梁知意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直坠了下去。
在下落途中她瞬间意识到了这个人是谁,太子,也就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梁恕。
“公主!”墙那头的沁儿与地上跪着的流光同时惊呼一声。
流光碍于太子威压,跪在地上没敢动,原想接住梁知意,但没来得及。
梁知意跌落在地,“哎呀。”
她揉揉腿,幸好这堵墙不算太高,围墙脚下垫了厚厚的雪,她身上也裹得厚厚的,并未受伤,只是摔在地面上的部位有些隐痛。
没有人来扶她,梁知意维持着跌在地上的姿势,抬头看站在自己身前的人,身形颀长,披着深墨色绣着金线的大氅,尊贵无双,眉眼深邃凌厉,此时正冷冷俯视着她。
方才那声冷喝还回荡在梁知意耳边,她不敢再等梁恕说话,抢先开口,弱弱道:“……哥。”
梁恕皱眉看她,没有丝毫要拉她起来的意思。
“太子殿下,是奴婢们撺掇公主翻墙的,”流光语气颤颤巍巍,主动揽罪,“公主去尚书房快迟到了,所以……”
“还不赶紧起来?”梁恕语气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斥道。
梁知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沾到的雪,拘谨地站在一边,悄悄观察他。
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留在墙那边的沁儿就从道路拐角跑了过来,也如流光一样跪下,“太子殿下,都是奴婢的错……”
梁知意往前迈了一步,挡在她们两人前面,插嘴道:“是我自己要翻墙的,不关她们的事。”
梁恕垂眸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梁知意,估计是方才跑得太慌忙,额上的发丝被吹得微乱,披风上还沾着没拍干净的白雪,紧张地抠着手瞟他,没有半分样子。
昨日太傅说公主最近变得认真不少,他本打算顺路去尚书房看一眼,没想还是如此顽劣乖张,连宫墙都敢翻。
梁恕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怒气,不再说话,冷厉地扫了梁知意一眼,一挥大氅转身离去。
好感度减一百。
梁知意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暗自沮丧。
“公主,您没事吧?”
太子身影消失后,沁儿与流光赶紧站起来,围在梁知意身边,替她拍落身上的雪花,查看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两人均没想过梁知意居然会帮她们俩说话,心里有些感动,伺候起梁知意来就越发心甘情愿。
“公主别生气,”沁儿小心观察着梁知意的脸色,安慰道,“太子殿下向来如此,也是担心公主。”
沁儿来念清宫之前,曾听宫里年老的嬷嬷偷偷讲过,当年元皇后诞下公主后去世之时,太子殿下年纪也不大,早早地经历了丧母之痛,对面对这个妹妹时总是有一根刺梗在心里。
再加上后来皇上溺爱公主,宠得公主目中无人,骄纵刁蛮,太子与公主的关系便越来越不好,也越来越疏离。
闹了这一出,梁知意意料之中地迟到了,她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听太傅训斥。
太傅对她这段时日的表现差强人意,看她精神不佳的样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训了两句便让她坐下了。
梁知意拖着步子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一手拖着脸颊,闷闷不乐,隔了个过道的梁浩原找她搭话,她也不搭理。
她与平日的表现相比实在异常,连许云倦都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觉得如若梁知意长了耳朵,那现在一定是耷拉着的。
梁知意一下一下抠着自己笔上的宝石,努力回想原书中梁意和梁恕的关系,但无奈原书里与之相关的剧情甚少,她绞尽脑汁也没找出几个片段。
长路漫漫。
“这是在干嘛?”李贵妃晨起,便瞧见几个侍女抱着一些衣裳和首饰盒子进进出出,挑挑拣拣。
“娘娘您忘了,明日皇后邀了诸位娘娘在后花园赏梅呢。”腊梅答道,“到时候各宫的娘娘们都来了,皇上指不定也会来看看呢。”
腊梅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华贵新衣在李贵妃身上比划,“咱们娘娘一定要做众人里最亮眼的那一位,让皇上一眼便能瞧到。”
“还是你们有心思。”李贵妃坐在梳妆镜前,拿起几支雍容富贵的簪子细细比较,片刻后又开口道,“不过本宫听说,明日温华也会来?”
“皇后好像的确派人去请了公主,奴婢昨个儿瞧见皇后的人又往念清宫送吃的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温华感情多好。”李贵妃嗤笑一声。
她放下手中华丽的簪子,转念道:“既然有公主在场,那就不适宜争芳斗艳了,一把年纪让人看了笑话。找几支素雅沉稳些的吧。”
腊梅悟了,“娘娘心思玲珑,奴婢都没想到这儿。”
心烦意闷了一早上,梁知意今日连瞌睡都没打,半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写字。
下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