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彻底黑化了。”葛锐作为总导演,他对剧情的把握就是整部剧的走向。
既然基调已定,就是如何实施的问题了。
伞下要同框,既要比例合适,又要饱满和谐。加之要拍不同角度搭几个机位,光线、高度都要一一试过。
秋梓从城门飞驰而来,见到蒲羽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林边。
他一身洁白的礼服已经湿透,狼狈不堪地走近。
蒲羽早就看见了他。
于是撑了伞,下了马车。
一旁的侍女奉上一把油纸伞给秋梓,他没有接,而是一手抓住了蒲羽撑伞的手。
雨水顺着他的眉角、鼻梁、面颊一行行留下,一路的奔波扰乱了他的气息。终于赶上了,还没顾得上喘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蒲羽先开了口:“雨这么大,你不该来的。”
秋梓调整着呼吸:“还好我,我赶上了。”
“见也见过了,你也该回去了。”
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你……”
“不必为我难过,这公主本来就不是我的位子,我一点都不留恋。
你知道吗?从十岁被接到宫廷起,我就没想过还能有恢复自由的日子,如今终于解脱了。我还能回到阿父身边,只是阿母再也不能跟我一起回去了。”蒲羽终于可以放下被摆布的命运,哪怕苦累,也不必再被束缚,过自由的日子了。
秋梓想挽留她,却没有借口。
“秋梓啊,”蒲羽看着他,这个名字她今后应该不会再提起,眼泪却不争气地跑出来:“秋梓。你有你的家族、你有你的命运,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可北疆苦寒,你怎么受得住。”秋梓眼里全是不舍,他却没有资格开口说留下。
“你看这么大的坎儿我都过了,我今后一定会过得特别顺遂,有我阿父在,你放心好了。”蒲羽左手执伞,右手抬起来摸摸他的脸,用大拇指帮他擦掉脸上的雨滴,“现在小晗回来了,王上王后该有多开心啊,你应该替他们开心才是。”
然后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儿的,真的。”
她踮起脚,顺着手的方向,吻向他的唇瓣。
“我走了”,我的秋梓,但愿此生再也不见。
等不及他反应,她已挣脱了他的手,弃了伞,转身离开。
整座都城,我唯一不舍的是你,可我终究还是舍弃了你。
蒲羽的眼泪混着磅礴的雨水,还要一步一步故作淡定地走向马车。
秋梓立在雨里,他没有借口再追,只能看着她倔强而瘦弱的背影。
这一条,一遍过。
这个吻,导演说戏的时候并没有。
*
淋了半天的雨,演员们早已经湿了个底儿透。导演看完监视器,情绪饱满画面清晰,确认没有什么需要补拍的细节,很快宣布了收工。
守在一旁的小助理们立马过来给打伞、送毛巾。
祁钧这边跟王蒿交待了两句,就快步走到金云熹面前,不顾片场工作人员的目光,拉着她的胳膊往自己的房车走。
“你干嘛?”金云熹不情愿被他大庭广众地拉扯。
“换衣服,你身上都湿了。”
“回化妆室换就好了啊,我还要拆头发呢!”
“我让王蒿把妆造老师请来。”
“那你换你的,我干嘛上你的车!”怎么这个人今天这么倔,平时两个人距离保持得都挺好来着。
“我车上有暖气,你这两天不是不能着凉吗?”
仿佛被抓包的金云熹立马泄了气。祁钧还真是对她的生理期了如指掌,在恋综的时候也是,在剧组他居然也知道。
他是狗鼻子啊!
早知道换一个牌子的卫生巾了。
把她送上房车,又招呼刘小虎进去帮她换衣服,祁钧交待完就自己撑了把伞回化妆室去了。
等金云熹差不多换好衣服,吹干头发的时候,祁钧的小助理王蒿打来了电话。
“七哥说让你们在车里等一等,待会他就回来了。”祁钧的假发套卸妆也要花很长时间,他只好先稳住这边。
“我这边换完了,要么让司机师傅开回去吧。”金云熹提议。
“也好,我给他打电话,刚好把化妆老师送回来。”祁钧说完,就挂了电话。
*
到了大本营,刘小虎找了借口跟化妆老师一起下了车,留金云熹一个人在车上吹暖气。
别说,豪华房车里的暖气可比破酒店的热风空调舒服多了。别看R市冬天不冷,但潮湿起来被子枕头都是凉的,碰上生理期更是难受。
金云熹刚吃了止痛药,这会药劲儿上来了,歪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开了。
金云熹听见声音,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