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羡慕的了。
这和那些出身高贵的后宫贵人给她们的感觉还不太一样,出身是已经确定的东西,羡慕也没用。而出身和她们一样的后妃,就有可供遐想的空间了——人家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呢?
当然,只要回归理智,她们大多数也不会太把这个念头当回事...毕竟,私身宫女那么多,能出头的也就是那么几个,更不要说是‘高顺仪’这般冒尖的了。即使她们再能想,最大胆的梦里,也没想过自己能成为高位妃嫔,还专宠于君王。
能有个位份,哪怕是郡君、郡夫人这样无品的位份,那就很好很好了。那意味着命运完全改变,由奴婢到主子的改变。
“听说高顺仪长得很美。”说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主子’,八卦之心就止不住了,又有人加入了话题。
“自然是美的,若是不美,怎能以一介私身之身得到官家的宠幸呢?说起来,上回官家驾临上阳宫时,我还是个小宫女,也不在丽春殿伺候,但也见过不少当时得宠的
后妃。那个个都是美人,显然官家的喜好也和大家是一般的。
要说美人?_[(,上回官家驾临上阳宫,不是也封了几个贵人?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美人,其中可有冒头的?”
“有,有一位做了美人的,只可惜红颜命薄,据说好几年前就没了...其他的就不知道如何了,只知道都没有出头。”
这些议论着后宫的宫女忙忙碌碌了数日,不只是给宫殿做大扫除,还要从库房中取各种东西——偌大宫廷,总要一些东西装点的,过去没有贵人来,一般那些东西就收起来了。如今贵人来,才从库房中取出来铺宫。
“都小心些,仔细磕碰了,吃罪不起!”摆放物件时,女官的提醒时不时就能听到。
虽然贵人驾临前,日子较之过往辛苦紧张了很多,但这种忙碌活跃也比过去的一潭死水要好。如果说京城皇宫那边,宫人的生活是辛苦和乏味,那上阳宫这边就是彻底没盼头。每天都是一样的事、一样的人、一样的景,未来不可能有任何不同,几乎是十几岁的时候就能看到‘白头宫女话玄宗’那一天了。
更何况,哪怕还没等到贵人来放赏,只是在等待的时间,实际的好处就下来了——给上阳宫宫女做夏装的衣料发了下来,相比起过去,今年的衣料要多不少,也要好不少。
“到底是官家和娘娘们要驾临了呢,瞧瞧今年放下的料子,可比往年好不少!多数都是绸子绢罗,就算是布,也是品质不错的药斑布...这是打定主意做脸了?也是,若不这般,到时候贵人来了,见到宫女们都穿着寒碜,到底是打谁的脸呢?”在丽春殿的下所,正抓紧时间拿发下来的布料做衣服的宫女们又在闲话了。
宫女某种意义上也是宫廷的脸面,所以即便是挺穷的底层宫女,在宫外普通人看来也是穿着光鲜的——穿的都是好布料做的衣服,那些料子也大多颜色鲜艳,而且丝毫不见补丁之类。这个标准对于普通百姓,甚至是寻常殷实人家,也是挺难做到的。
为了保证这个‘脸面’,宫廷会每季给宫女发布料,让她们自己做衣服。上阳宫这边,虽然下发布料的标准不如京城那边皇宫里高,但也不会太差。只是这边‘天高皇帝远’,不少人上下其手吃油水,使得下放到宫女手中时,衣料就又少又差了。
听得这番话,就有宫女嘲讽地笑了笑:“也就是这时候,那起子人才大方些。说实话,我宁愿他们这时候没有这样大方,这样知情识趣。到时候叫贵人瞧见了,败露出来,一个也逃不过,那才好呢!”
“话是如此,有好处就受着吧。”也有人想得开一些,道:“不然还能怎样——如今也不是穿的好些了,各处内膳房不是也好多了?平常吃的哪有最近好...呵呵,大约是怕一些人面有菜色,叫贵人看出不对来吧?赶着时候养一养呢!”
“不错,至少每餐都有荤腥了,不像之前,要两三次才见一次荤腥...啊,终于做成了,这条裙子如何?我分得的那些布料中,只有这一块石榴红的,我就考虑着到底做裙子好,还是做褙子.
..最终还是决定做裙子。”
“穿着红褙子,若不是女乐,只是寻常宫女,还是太显眼了一些。不晓得主子是什么性情,还是先小心些。”
“是这个理,不过有人不知道这个呢!”有人笑了一声,然后无声努努嘴,大家会意,都看向了房间靠里处,正对着镜子打扮的一个宫女。
这个宫女正是打听清楚消息,特意贿赂了管事,从本枝院来丽春殿的‘石秋月’。看起来十七八岁年纪,是正当年华,生的又十分不俗,在上阳宫一众宫女中算十分出色的——那管事接受了她的贿赂,其实不是看钱办事,她一个寻常宫女能有多少钱?说到底还是看好她,想着卖个人情,说不得将来能有高回报呢?
石秋月确实有那番心思,这也不奇怪,她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孩子,又生的出众,哪里就甘心一辈子平平淡淡,过毫无盼头的生活,最后老死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