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
“饮那凉茶前,先搽药罢...正好擦身。”素娥见肖燕燕动那凉茶,便开口说道。她如今外用的药有两种,一种拿来煮洗澡水,洗澡的时候就正好用了。另一种则是熬出来的草药膏,用的时候和水对半化开,擦在皮肤疱疹处,还算清爽。
这擦药是早中晚各一次的,除了晚上那一次素娥是洗澡后再擦,其他两次素娥都会擦身一次再擦药。
吃过饭后,素娥就躲到了屏风后的床上,由肖燕燕和席玫瑰两个帮着擦身。她们擦的又好又快,轻柔又利落,不一会儿就弄好了。相比之下,涂药倒是更没难度一些——正涂药的时候,郭敞带着郭玺走进了寝房。
今天郭玺老早就由王志通来接,有乳母和侍女抱着出去了...六月十四,宫里男丁由郭敞领着祭灶,郭家皇室这一支的男丁凋零得很,似郭玺这样才一岁半的小孩子也不能缺席,好歹到场了撑撑场面。
当初苏妙真生下皇子到如今,这期间又有两个皇子被生下来。不过其中一个生下来就不好,没两日也没了。至于另一个,刚刚满月,如今瞧着还好,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说实在的,不少人都不看好。
屈指数来,郭敞现在活着的、序了齿的皇子就三个,冯贤妃所出二皇子郭琅,范美人所出四皇子郭璧,素娥所出六皇子郭玺。因为他们序齿都是双数这个巧合,大家就私下悄悄说这一辈的皇子得逢双才能得活!
而才满月的小皇子和六皇子之间没有别的兄弟,哪怕能长到下一次序齿的时候,也是‘七皇子’......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不过只算儿子的话,皇家依旧子嗣单薄,这是没得洗的。
二皇子郭琅还好些,再过一两年都能开始考虑王妃的事儿了,只要没有导致英年早逝的意外事件,为皇室开枝散叶不是问题。其他的,四皇子郭璧如今还是病歪歪的,即使一直病歪歪的还能到如今也是一种本事,也保不齐哪一天就无了。
六皇子郭玺么,则是最基本的问题,孩子年龄还太小了。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再健康,也让人不免担心养不大。
其实历代皇家子嗣有多也有少,不必这么紧张。但
谁让郭家男丁艰难呢?眼下是生育力还可以,若是哪一代的郭家皇帝生育力不行,生的数量不够,运气又不是极好,很容易就无嗣了。
那种时候就得立宗室子弟,而以皇室这一支来说,若不趁眼下皇帝生育能力不错的时候多传出几支近宗。说不得未来宗室都没有几支,叫小宗入嗣大宗都艰难!
郭敞今天祭灶,就带了郭琅、郭璧、郭玺三个,哪怕郭玺不懂祭灶的规矩,但他很机灵,很能听懂话。十天前六月初四祭灶,郭敞叫他学着两个兄长的动作,他们跪他就跟着跪,他们起他就跟着起,竟也从头到尾没出错。
上回没出错,这回再来一次就更不会出错了。
虽然以郭敞对郭玺的钟爱,郭玺哪怕表现不好郭敞也不会生气,只会觉得郭玺还小。但喜欢的孩子表现好,那又是另一种高兴了——特别是郭敞在郭玺身上投注了许多关心、期待,他一直在爱他、看着他,甚至教导他,这就更有一种成就感,以及隐秘而光明正大光明的、属于父亲的自豪感。
这回祭灶完了,郭敞就领着郭玺一起吃的午饭。他倒是愿意和素娥一起吃午饭,但想也知道,他和儿子一起去,到时候排场不小,人进人出,倒还不利于素娥休养...用了午膳,郭敞又自带了儿子来玉殿。
郭玺一进来,小孩子就能弄出各种动静将原本的静谧完全打破。素娥等宫女给郭玺擦了身,换了一套轻薄的孩童小衣服,就道:“别再抱回去了,就将六皇子安置在我这屋子里吧,他这会儿该睡了。”
小孩子贪睡,躺到屏风后素娥的床上,都不需要乳母哄睡,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着了,素娥就在屏风外和郭敞说话。郭敞也在洗脸洗手脚后,擦了擦上半身,换了件家常的袍子。这才和素娥一起坐到了三围榻上,喝着凉茶低声说话。
郭敞见美人榻旁的小几上还放着琵琶,就道:你如今闷在房里养病,要晓得自娱,不然也太难熬了。当然,女红之类的手工活儿不许,那些大多费眼费神,你最近却是不好费神的。㈥_[(”
一面说着,还仔细去看素娥脸上的、脖子上的疹子,因为有些结痂了,反而看上去更令人不舒服。但郭敞不在意这个,素娥挡着他还道:“这有什么不能瞧的?不看看康复的如何,朕也不放心...倒不是说朕不在意容貌,只是你我之间哪里还在这些皮相上?”
“腌臜的很。”素娥垂着头道,没有看郭敞的目光。
“哪里有那回事?罢了,你爱净爱俏,不愿意叫朕看见...”郭敞不再看素娥的脸,但还是撩起素娥的袖子看她手臂上的疱疹如何了。仔细看过后才道:“还好,养得精心,都在康复。”
“这回是真把朕给吓着了...朕已经下了命令,日后杧果之类,都不许在进贡了。以免你一时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