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几个人见此情形,赶忙冲进院子里,上前制止了这个凶恶的男人。 而正在哭泣的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劝阻他们的行为,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的遭遇,又把话咽了回去,坐在院子中央抹着眼泪。 黎麦上前几步,扶起女人,“大姨,你先起来。这天刚下完雨,地上有水,还凉,你这么坐着会生病的!” 女人突然发起狠,“生病?病死拉倒!我儿子进去了,闺女不见了,我这老婆子还活着干啥?!” 高梁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女人,看样子不过五十岁上下,绝对算不上什么老婆子;他手里的这个男人年纪比她大一些。 高梁和李永秋像拎麻袋一样把男人从地上拎起来,杵在一边。 高梁转身问道:“赵一成是你们什么人?” 原本吵闹的男人和哭泣的女人同时安静下来,直勾勾地看着高梁。 女人借着黎麦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我是赵一成的妈刘桂芬。”他又用下巴点了点那个男人,“他是赵一成的爸,赵大强。你们是谁?” 李永秋刚想说话,就被黎麦抢先了,“我们是赵一成的同事,过来跟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刘桂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赶忙招呼他们进屋,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身上的泥,“让你们见笑了……一成现在怎么样?” 高梁还没答话,赵大强暴躁起来,“你是不是糊涂了?一成的同事都是警察!就是他们几个把咱儿子关起来的!你还跟他们客气起来了,你也不分个好歹里外!” 他这一声大吼,把刘桂芬吓了一跳,怯怯地看着他们。 高梁倒也不回避,“是,没错。当时,由于赵一成的缘故,我们两个同事身受重伤。其中一个现在拄着拐杖,差一点儿就变成残疾人;另一个同事就在你身边,他的脑袋也受了伤,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赵一成为什么收了别人的钱,做出这种事,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吗?” 这一声怒喝,把赵大强给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大呼小叫。 刘桂芬又嘤嘤哭了起来。 黎麦依惯例充当红脸,哄着她:“大姨,你别哭了,进屋休息一下吧!这天刚下完雨,一会儿村里的人都出来,看见咱们像什么样子?再说了,你们听说村头出事了吗?” 听到村头出事了,赵一成的父母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带着他们回到了屋子里。 高梁一进屋,就和李永秋放开赵大强,问道:“刚才你们老两口在闹什么?” 刘桂芬哭诉:“他又要出去找赵二耍钱!我说家里没钱了!一成为了家里举债,还被抓起来了;他妹一婷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都是因为他好赌,两个孩子这辈子都被他毁了!” 这话说完,就见到高梁三人脸色有些奇怪。 李永秋问道:“你们真不知道村头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两口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从昨晚就开始下雨,我和他爸一直没出屋,也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刘桂芬从刚才就觉得奇怪。 黎麦没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天刚放晴,大叔就要出去耍钱,你可真对得起大姨和你那对儿女!” 赵大强被小辈儿给数了一番,却又不占理,脸色涨得痛红,嗫嚅地没有说出任何话。 高梁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他们老两口,最后说道:“赵大叔,你现在想去找赵二耍钱,恐怕只能下到阴曹地府了!” 老两口被高梁这一番话吓得脸色煞白。 刘桂芬哆哆嗦嗦地问道:“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吗?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村头赵满仓的儿子赵小刚?他们家这两年的确过得挺好的!赵小刚吃苦又肯干,在外面学了开吊车,采石场可器重他了,一个月能拿到两三千块钱呢!” 黎麦挠了挠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不负责这起案件,所以就没有多问。话说,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赵一成和赵一婷的事情。为了儿女好,你们二老就别再吵架了。最好是我们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刘桂芬一听到赵一婷的名字,立刻眼睛亮起来,拽住了黎麦的衣袖,“小同志,你有一婷的消息了吗?你能帮我们找回孩子吗?” 赵大强掏出一包石林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用灶坑里的柴火棒子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吐了出来,“要我说呀,咱那闺女就是出去见了世面,心野了!她头几个月还往家邮钱,现在连个音讯都没有了,我看她就是不想再管咱们了!” 刘桂芬听了这话,双眼通红,“放屁!孩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说丢就丢了?再说了,一婷为啥出去打工?还不是为了还你的赌债!前段时间她往家邮钱的时候,你天天乐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孩子丢了,你竟然说这种风凉话!” 赵大强也来了脾气,“这话让你说的!闺女要是真丢了,我能不着急吗?一婷出去打工也是赚钱,你怎么能赖在我的身上呢?” 高梁越听越不像话,赶忙摁住赵大强,“行了,赵大叔,你少说两句!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你们老两口再这么吵下去,我们怎么帮你们?” 李永秋也终于不耐烦了,“你们二位先别吵,答一下我们的问题。赵一婷最后一次给家里邮钱是什么时候?” 刘桂芬想了想,“大概是五个月前,也就是去年快入冬的时候。那时候她已经出去打工大半年了,每个月都往家邮一百块钱;最后一次她邮得特别多,一下子邮了三百块钱!我以为她是怕家里过年没有钱,也就没有多想。可是那之后,她